在散发着淡淡药香的书房里,谢长青安坐着,听着阿容清亮的噪音说着她的发现和她的解决方法。谢长青忽然觉得这姑娘的声音渐渐褪去了从前的青涩,反而带着几分婉转了,说话时眼睛灿亮却一如当时在清辉楼下初见时。
也就是这双眼睛,总让人忘不了,那时灯光幽幽淡淡,她仰面站在木板后面,又瘦又黑穿得也破旧,但那一双眼睛却干净清澈得像雨后的青山一样。
当一个自认为被污秽侵蚀了眼睛和心的人看到那样的眼神时,不自然地就记住了,后来或许连他自己都忘了,但这眼神却还是偶尔会被记起来。
从前自己大概也有这样的眼神吧,只是他最终也没有独清于浊世的勇气和毅力,所以就这么同流合污了。每每当他觉得自己污秽不堪时,他就想起这双眼睛来,所以他处处相帮,甚至高兴她底子厚,一路走得虽区折却也踏实。
当举世皆浊时,至少还有这么一双眼睛是清澈的,这样挺好!不管这清澈是只在眼睛里,还是心眼如一,谢长青并不深究。这世上的人,大多都是经不起细细琢磨的,一琢磨就容易错漏百出,从前他不明白这个道理,现在懂了。
“温房超龄育苗,既然你觉得应该这样做就去做吧,待会儿我让少南去说一声,冬天给你把温房烧着。”
这不是目的好不好,这个跟管事说就行了,要知道现在物房的管事但凡是她要的东西没有不给的,要就为烧温房她才不请这尊大神:“可是我没有灵乌的种子,我知道灵乌的种子很难得,但是没有种子的话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种子才是重要的呀,物房的管事可给不出灵乌的种子来,上回她去问人还直接问她一句:“灵乌种子,什么时候进了这药种,我怎么没听过?要不你等着,我去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