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檩只是微微拱手并未答话,等待赵老太爷将文章看完。
“这是谁写的?横行公子竟无肠,真正直白,这句虽俗,后面的意境却是不错。”赵老太爷指着一首笑道。
赵佑檩走到跟前,瞧了眼:“汤山吴期恒,此次乡试七名。”
赵老太爷点点头,又指着一首道:“这白玉金盏文窑碟,雪蒜橙姜齐捣高。写的如此花团锦簇,金玉浮华,大有媚上邀宠之意。”
赵佑檩知道伯父说的是明端范,直叹伯父眼光如炬,通过字里行间便可看清一人。
此时只听见赵老太爷拍案感叹:“痛快!痛快!郭索郭索,还用草缚,冷眼旁观,看尔何行。”
赵老太爷仰头喝下一杯酒,双眼欣喜地望着赵佑檩:“此作甚好!……山阴徐文长。”
“正是!鹿鸣宴上以此诗为魁。”
赵老太爷点点头,随即眼中光芒又沉了下去:“此人这次排在末名?”
“是。曹座师说徐文长文虽好,但笔力太过霸道,不留半点余地,若要中第还当磨练一二。”
“笑话!”赵老太爷冷哼一声,“把读书人的风骨都磨没了才叫好!我看他们还不如横行公子!”
赵佑檩不敢开口,只是侍立而站。
赵老太爷看着他同两个孩子都站着,没好气的摆摆手:“你们都坐,不用理我。”又转身问道,“螃蟹怎么还没蒸好?”
书童忙应声下去催菜,不过会儿,王九指亲自来了,端上一份:“今日没好蟹,只做了这个,您尝尝。”
赵老太爷疑惑地沾了醋,尝了一口,不悦地挑了眉头道:“这味儿不错,还说没好蟹。瑞雪身子可好了?”
“已然好了。九雌十雄,如今吃雌蟹才肥美,再说也没提前招呼一声,已然说了,明日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