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曼咬了咬牙,负气离开了。
等到付允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付允百般道歉,尔曼也不会怪她,只是现在心情很差很差。
当她回家的时候,她意外地收到了系办的通知,她很可能因为这件作弊的事情拿不到学位证书。
尔曼倒吸了一口凉气,脑袋一下子大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公交车上,尔曼有些六神无主。
一旁的付允更加紧张,毕竟那张纸条是她给的。
“曼曼,你要不要去求求靳教授看看?他也是监考老师,而且,他是学校专聘来的,学校肯定会给他很大的面子。”
付允提出的馊主意一下子便被尔曼驳回了:“不要。”
她想起靳北城昨晚说的每一句话现在心底还难受,她不愿意。
当公交车开到家门口的时候,付允还是不依不饶:“去试一下吧曼曼,总比不尝试丢了学位证要好。”
尔曼丧气地回到家,拿着手机一直都在犹豫。
要不要去求他?
尔曼快要被自己的心理折磨死了,她最终还是没办法,拨了靳北城的号码。
但是,是正在通话中。
拨了好几次都是正在通话中。中间她隔了很长的时间。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每一次都是靳北城直接挂断了。并不是他真的一直都在打。
尔曼的心底有些微凉,但是这个时候,手机屏幕上忽然亮起来了陆思曼三个字。
尔曼略微蹙眉,她又干什么。
尔曼按下了接听键,那头是陆思曼淡定好听的声音:“陆尔曼,奶奶这两天可是一直说想见你的。你怎么一点行动都没有?”
陆思曼大概是代表陆家在向她试压吧。
尔曼咬牙,冷冷开口:“你自己不是都已经都去‘求’过靳北城了吗?还需要我吗?”
“你毕竟是他的妻子,他到底还会卖你几分面子的。奶奶现在需要化疗,你不想拖吧?不想的话,让靳北城不要再打压陆氏律师行了,资助爸一笔钱,让陆家活过来。”
尔曼蹙眉:“陆思曼,你真不知羞耻。”
尔曼的奶奶也是陆思曼的奶奶,但她竟然能用这种口气说出来。
让人心寒。
“我是不知羞耻,但是陆尔曼,我还是会好心提醒你,救不救奶奶,选择权在你手里。如果奶奶在这段时间没有撑过去,那全都是因为你。”
话落,那头已经收线了。
尔曼的手紧紧攥着手机,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现在她的学业要去求靳北城,奶奶的命也要去求靳北城,为什么都是靳北城?!
尔曼无奈之下,只能够通过法院的其他实习生拿到了冯知的号码,拨了过去的时候,那头很快便接听了。
那头似乎很喧闹,冯知却仍旧是很小声地说话。
“喂,冯律师,我是陆尔曼。”简单直白的开场,很显然是把那头的人给吓到了。
冯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打过来的人是陆尔曼。他心底此时已经是万马崩腾了……
因为现在靳北城就在他身旁,他刚才也是亲眼看到靳北城多次直接挂断了陆尔曼的手机号。
“陆小姐……您有什么事吗?”他走地离靳北城远了一点,生怕被听到。
既然靳北城刚才挂了她那么多次,肯定是不希望听到她的声音的。
冯知很会察言观色。
“冯律师,北城现在在哪里?我想跟他见一面。”尔曼低声开口,其实她是怕冯知不告诉她具体的位置的。
毕竟冯知是靳北城的特助,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现在……恐怕不大方便。”冯知看了一眼周围,一群穿着晚礼服的女人和穿着西装的男人觥筹交错,今晚是全国的一个很有名的慈善晚宴。
“我想见一自己的丈夫一面,都那么难吗?”尔曼直接开口,“我有急事。麻烦你了,冯律师。”
尔曼是真的有急事,奶奶的病情耽误不得,另外明早去系办她就必须要去面对今天作弊的事情,她需要靳北城帮忙。
冯知看了一眼那边正在跟人交谈的靳北城,蹙眉:“如果靳法知道是我告诉了你地址,我也不好办。”
“你放心,我就说是自己找到的!”尔曼强词夺理。
冯知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告诉了尔曼地址。
尔曼也没问靳北城到底在那里干什么就直接干了过去。她打车去了迎滨酒店,到了门口的时候她没有什么邀请函,是冯知出来接她的。
当冯知看到她身上的穿着的时候,低声咳嗽了两声,眼神里面带着一点尴尬。
“那个……陆小姐,你先在这里等一下吧,我让靳法过来好了。”
尔曼蹙眉,她不明所以地开口:“他不会过来的,我自己过去。”
话落,尔曼已经走进了会场。
一进去她便明白了冯知为什么让她在这里等着了。里面所有人都是晚礼服西装,这样反而显得她才是一个异类一般。
尔曼身上穿着最普通的浅色衬衣和牛仔裤,平时看上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但是现在在这里,就是一个奇怪的存在。
冯知在旁边尴尬不已。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男人忽然转过了身来,在看到尔曼的那一瞬间,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