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房里和她聊了半日,就领着大夫离开了。进了自己房中,嬷嬷将茶端来,洪氏还没润润口就问大夫,“如何?”
大夫说道,“脉象有些奇怪……但又不像是有喜了,可又好像是……”他也糊涂了,见洪氏面色不痛快,忙说道,“倒是有些怀了十几日二十几日的人脉象也是这样难断定,若要知晓是不是喜脉,还得一个月后。”
洪氏想想也是,就让他下去了。
大夫慌不迭出去,在廊道上迎面撞见薛康林。薛康林见他从房中走出,问道,“可是我夫人身体不适?”
“侯爷放心,尊夫人身体并没什么事。”洪氏没想到已出门的丈夫又折回,便没和大夫通过气,大夫有话就直说了,“方才被请去看看薛三夫人可是有了身孕,瞧着像是有了……不过尚不能断定。”
薛康林一瞬欣喜,薛家有后。见大夫面色不对,又想到阿古不过进门两天,这种事让外人知道实在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说道,“这事无论真假都不许外传。”
大夫自然知道,又想刚才洪氏让自己悄悄前去把脉兴许也是这个缘故。
一连过了几日,阿古都觉薛康林对自己客气了很多,少了她刚进门时眼底常有的不屑,让她好不奇怪。薛晋也觉蹊跷,以父亲的脾气又怎是那种会轻易改变的人。迂回打听,最后才从大夫那听了一二,回来就和阿古笑说,“他们以为你有身孕了。”
阿古咋舌,“怎么就突然这样以为了。”
“说是你五天前用早饭好像孕吐了。”
“明明是撑着的。”阿古只觉无趣,“不过你父亲待从意很好,对庶出的都那样好,也难怪他紧张你的孩子了。只是越是如此,就越觉得……”
“越觉得他不是杀我娘的凶手?”薛晋也曾这样一次次否定过,“只是我娘在世时,他就和洪氏厮混,不忠于我娘。在我娘过世不久,他又娶洪氏,让我如何能敬他?”
换做是阿古也不能,这点她倒明白。她忽然也明白了为何薛晋不愿娶妻,许是这个缘故。
前几日两人都在走亲访友,拜见长辈故交,已觉疲乏,今日还得去拜见一个住在郊外的朋友。
马车从山路踩踏而过,均匀的颠簸感让阿古起了倦意。她看着在闭目养神的薛晋,没有开口和他说话。掐了胳膊一下,迫使自己清醒过来。这一掐,车子紧跟着用力颠了一下,忽闻马长啸一声,震耳欲聋。未等她反应过来,马车就像疯了般急跑,车旁已闻下人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