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够。我大抵会疯得更厉害。”语毕,他放开她的手,却拥紧了她。
她若离开,他便不能原谅任何人,便会否定一切,即便有她说的那种前提,也会全盘推翻、否定,从而疯魔、冷酷、迁怒。
说到底,之于儿女情长,他真就是执拗到偏执的人。一旦与她分离,这尘世的天便不是蓝、灰,而是冗长永恒绝望的黑。
贺颜不消片刻就笑了,虽觉奇异,却真的对那一世释然了七/八分。她在,于他才是最要紧的。
既如此,她纠结那一世、展望来世又有何意义?
珍惜当下就好。
只有珍惜当下,才不枉注定交付彼此的赤子之心。
“阿初……”她喃喃唤着他,看住他噙着深切爱意的星眸。
“贺颜,我爱你。”他温柔之至地说,亦回应了她昨夜的话。
“我知道。”太知道了,但她没有得到他一颗心以往的庆幸骄傲,唯有缱绻绵长的明了感恩。
下一刻的亲吻,不知是谁先主动的,也许是同时的。
再下一刻的抵死痴缠,不知是谁先主动的,也许只是水到渠成。
在以往,大白天的,她总会存着抵触羞赧,今日却是不同,谈不上主动,却绝不被动。
在以往,大白天的,他总要为情不自已存着几分迁就体贴,今日却是不同,情浓似火,浑忘其他,仅存的些许清醒,是只为了不让她抵触而有的柔声询问:好么,颜颜,好么?
好。她总是这样答。
也许不该这么大方——她在饱尝极致欢愉引发的至为煎熬时,会这么想。譬如那时候——
她触着床单的双膝都有些累了,他两只掌心烫热的手分别把着她手腕,吻一吻她后颈肌肤,又移到她耳际。
她耐不住,近乎呜咽地竭力转头,迎上他双唇。
之后那滋味,更难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