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对Archer,所有英灵几乎都对某些方面有着二十世纪的人完全不能理解的执着,虽然看上去大抵有些相似但实际上侧重点又各有不同。比如说Saber和Lancer对骑士精神和契约关系有着异常的坚持,Rider的表现欲和征服欲十分惊人,Archer有着变态般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而这些奇怪的情结使Master对Servant的控制变得更加困难。
在言峰绮礼用隐蔽的目光打量Archer时,处于他的目光中心的男人倏地站起来焦虑地在地面中央来回踱步,突然他站定脚步喝令道:「绮礼,让Assassin追踪那家伙的所在。」
Assassin作为出色的间谍和刺客,对于「追踪」这般技能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但言峰绮礼却面露难色。有能力成为史书上第一位有记载的王者,吉尔伽美什其人必然也是一位出色的野心家与战略家,只是在愤怒支配之下的他此刻几乎完全丧失了理性思考的能力。
圣杯战争中的七个阵营——现在应该是八个,彼此之间都是敌人。使敌方首先交战之后再设法战胜胜者,这样无疑才是最为保险和省力的战术。之前的Archer也是与他心照不宣地按照这个规则进行游戏的,只是现在那个人却已经乱了阵脚。
从表面上看Assassin的Master与远坂时臣的Servant处于敌对的立场,但心中自有打算的言峰绮礼却不想因为一个偷刀的小贼暴露或者失去那样一个强大的……伙伴。
可是也无法对Archer说出一个「不」字,在他盛怒至此的情况中就连劝阻也无法开口。
见言峰绮礼久久没有反应,Archer缓步上前立于他的面前,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
那个动作让言峰绮礼不禁颤抖。
他的手像是埋入坟墓多年的尸体一样僵硬而冰冷,他的眼神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连你,现在也要违背本王的意愿了么。」
「不,只是……」
Archer将他的脸抬高与自己赤色的瞳孔对视。电光石火间,言峰绮礼只觉一阵灼烧般的颤栗。
「听着,给我收起你的理由。」他轻闭上眼睛后随即睁开,眼中流淌的光华俨然如猩红流淌着的血液,「你知道违背本王意愿的后果。」
喉间一阵干涩。
言峰绮礼顿时无言,半晌,僵硬地点点头。
片刻后,从Assassin处得来情报,冬木市的地图上贯穿城市的河流入海口处的一片民居被画上一个鲜艳刺目的红色圆圈。
将那个圆圈呈千倍放大,再具体聚焦到某个简单的单人居室中,一个貌不惊人的少年手里举着金灿灿的弯刀伏身在窗口对着太阳眯起眼睛仔细地研究着什么。
花本幸运虽然长了一张胆小怕事的脸,但在已经无法避免地处于危险中时他也会主动为自己创造更有利的条件。比起腹背受敌不如主动攻击——长久以来前人从实践中总结出的经验并非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