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若是开口,今日只事,双方定然为敌。霜晴昨日所言,似与峨嵋派先辈另有渊源,自然是要先让她把话问清楚,陆小凤方能解决金鹏王朝叛臣之事!
陆小凤的好意,独孤一鹤自然也明白。
他定定的看向霜晴,直言道:“劣徒回来后,向告知,陆姑娘昨夜于西门吹雪剑下救得小徒一命,皆因陆姑娘见秀雪剑招之中,隐约和令师一脉有些隐隐相似,猜测令师师祖辈和峨嵋派之间另有渊源。恕坦言,昨夜之前,并不曾听闻陆霜晴陆姑娘之名讳,还请陆姑娘告知,尊师名讳?”
独孤一鹤乃是峨嵋派掌门,江湖中声名显赫,辈分崇高,此番和霜晴之间的话语,竟是隐有平辈相论之意。
霜晴闻言微微一怔,却摇了摇头,轻声道:“实不相瞒,家师燕七,道长应该也不曾听闻过家师之名才是。据所知,道长足下峨嵋七剑,三英四秀之中,仅有孙秀青、石秀雪两擅使双剑,也是昨日观石秀雪所施剑法,偶然发觉其剑招之间,隐约有西河剑器之影子,然而石秀雪所习的峨嵋心法与冰心诀并不相似,若真是计较剑招,实也差距甚远。”
独孤一鹤也喟然一叹,道:“陆姑娘既如此坦然,也就直言相告了,小徒孙秀青与石秀雪所习双剑,俱是所亲授,峨眉武学也称得上是众多繁杂,但究其根本,终究只是剑术之道。自担任峨嵋掌门数十载,并不曾听闻姑娘所习的冰心诀心法,亦不曾有哪本武功招式名为西河剑器。”
霜晴淡淡的笑了一下,却终究还是有些低落的点了点头,她本来也没有抱有太大希望,但是,心中却也多多少少怀有几分向往。如今,峨嵋掌门坦然并不曾听闻相关武学,也不过是意料之中罢了……
“霜晴还有一冒昧请求,不知道长可愿与霜晴过几招,也好让霜晴彻底死心!”半响,霜晴突然轻声说道。
独孤一鹤微微一怔,半响,肃然道:“权当是报陆姑娘昨日救小徒一命之恩!姑娘既有此心事挂怀,下自当应下!请!”
说话间,独孤一鹤已经自灵堂向外走去,面对霜晴,肃然而立,用虽然苍老却依然有力的手握住剑柄!
霜晴也拿出了宛若细腻白玉的骊歌双剑,漆如墨染的双眸凝视手中长剑,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锋利寒凛的剑身,如同抚摸情间的眉眼,随即手执骊歌双剑走向院中。
一曲骊歌唱不休,海东居下珠泪。
陆霜晴只身一,懵懂不解之间,已距离大唐江湖千百年间。
千百年后的江湖之上,扬州瘦西湖畔早已难觅七秀坊忆盈楼之踪迹。
骊歌,只为离别,亦为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