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太不科学了……
正无比自豪地追忆丰功伟业的六贤者住了嘴,狐疑地转过身来,“你在说话?”
“不,没有。”海姆达尔无辜地摇头,他只是用思想吐槽。
莫非六贤者的摄魂取念已经进化到被动技能的状态?室长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颜面神经,生怕被成了精似的六贤者瞧出端倪。
六贤者的疑心病不轻,视线在海姆达尔脸上扫来扫去,过了很久才放下心来,继续满脸陶醉地讴歌他足以令全天下巫师顶礼膜拜的伟大人生。
海姆达尔心想,他是来修复石阵的,不是来听说书的。
他坐在一块被岁月风化成手指形状的石碑旁,举高手中的魔杖,让荧光闪烁洒下的光芒尽可能照亮上面斑驳的文字,其间不时转头查阅悬浮在身旁的羊皮纸,对照上面的解释说明,再仔细抄录在本子上。
这项工作耗时耗力,很多古代魔文被光阴蚕食得残破不全,如果不先把石碑上的魔文含义弄清楚,谈何修复?
可恶的是六贤者在这上面不闻不问含糊其辞——不知有心还是无意,他只能通过从校图书馆借来的贤者笔记尝试破解碑文,至于自称为石碑阵之父的六贤者,指望他不如指望手里的放大镜——海姆达尔取出一只比手掌还大的放大镜,观察石碑上模糊不清的图腾。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六贤者讴歌之余不忘监视海姆达尔的一举一动,对他的无动于衷表示极大的愤慨。“不知好歹的小子,当年有多少人争着抢着和我说话,我都视而不见,千载难逢的机会你竟然不懂珍惜?!”
“我耳朵闲着,这里除了您在说话,没有第二个人开口,所以您不必担心我没听见。”海姆达尔心不在焉地说。
六贤者不依不饶,“那你说说我刚才讲了什么!”
“不知道。”
六贤者暴跳如雷,“你居然撒谎!”
“我是个凡夫俗子,无法做到一心二用,何况我说的是事实,我听着呢,但没记住。”
“你还理直气壮了?”六贤者绕着海姆达尔兜圈,一副准备批斗他的模样。
“要不您看这样吧,”海姆达尔放下手里的本子和魔杖,抬起头来认真地说:“我今天就专心听您说话,明天再来修复石碑,您看如何?”
六贤者语塞,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海姆达尔不动声色地拿起魔杖和本子,投入到描画的工作中。
憋了很多年没说话的六贤者安静了不到半小时,又闲不住了。
“那天和你一起申请使用贤者室的人是你的男人?”
六贤者这是打算从八卦入手,循序渐进?
海姆达尔说:“他是我丈夫,我们已经登记注册了,拥有合法的婚姻关系。”
虽然一千多年前的巫师界没有实现同性婚姻合法化,不过六贤者在本质上与卡罗不同,因而并不过多的专注这个话题的延展性,或者说他对答案是否惊世骇俗毫不关心,他很快找到承上启下的方法,转移到下一个话题。
“他是德姆斯特朗的毕业生?”
海姆达尔没好意思丢个“废话”出来,于是点点头。
“他没有参加研究室?”
“威克多是德姆斯特朗校队的主力找球手,您既然可以随意出入贤者室,应该能看见城堡橱窗内展示的魁地奇奖杯,其中还有第一届青少年魁地奇杯,还有不少专门颁发给威克多的个人奖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