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车要过来了。”巫师探子飞快道。
前文说过,这个村子地处偏僻,每天只有定点定时的公车进出。村中的年轻人会在合适的时候——比如旅游旺季,离开村子到城市里寻求机遇。旅游旺季虽然还没到,仍有不少年轻人利用农活间隙到外面务工。公车载着年轻人进进出出,一来一去一大拨。
4号明白手下在提醒他抓紧时间,“我打算把他带回去。”4号说完又对海姆达尔说:“能不能请您去迪吕波先生的家里看看?”
“我去?”海姆达尔摇头。“万一碰上人怎么办?我不会*语,更不会说西班牙语。”
探子在4号耳边嘀咕了一声,4号点头,“我让我的下属跟您一起。”
“你让我看什么?”海姆达尔问。
“如果有人在,就让我下属处理,您可以找些东西,看看能不能找到卡雷尔.迪吕波留下的蛛丝马迹,证明他和他们仍有联系,比如书信。”
“还有相片。”海姆达尔说。
4号更放心了,他说:“我在这里稳住杰拉德.迪吕波,你快去快回,我在教堂那里等你。”教堂环境清幽,以当地人的虔诚,没事不会往那儿跑亵渎神灵。
海姆达尔穿过走道,很快来到尽头的院子,这回没人对他开炮,简直可以说进展神速。
他们穿过架着架子的西红柿地,来到一栋小屋前,比之前看到的一吹即倒的房子结实不到哪儿去。他们走上台阶,跨过几只堆积在一起的木盆,来到窗边张望几眼,里面似乎空无一人。
海姆达尔尝试敲门,没有人应门。他握住把手一推,门咿呀一声开了,一股背光的阴湿气息扑面而来。
海姆达尔环视一圈,屋子很小,很暗,左手边有一条通往二楼的木楼梯。
他走了进去,地板在脚下嘎吱作响。水斗里堆满了用过的锅碗瓢盆,沙发上乱糟糟的,沙发套都快看不出原本的图案了。房间十分凌乱,到处都是杂物。窗台上摆着一只收音机,此刻正播放着节拍明快的弗拉明戈舞曲。
海姆达尔来到屋后的厨房,一推门就看到了那十分巫师的壁炉,心想,枪子算没白挨。他走上前查看壁炉,希望能找到点巫师壁炉的痕迹,紧接着后方传来扑通一声震动,仿佛重物坠地。
海姆达尔转头,两名巫师站在门口——二人均被宽大的斗篷笼罩看不清脸,一个巫师倒在二人脚边。两名巫师中位于前面的那一位手里的魔杖正对着海姆达尔,他们脚边躺着的正是4号的手下。
憋了半天,没人说话,海姆达尔决定打破沉默,“二位找谁?”
“找你。”前面那人道。
海姆达尔感觉他的声音有点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那是您找人的态度?”目光直指对方的魔杖,暗示他的不礼貌行为。
“因为你总是不肯乖乖合作。”那人道。
海姆达尔盯着他的鹿皮手套,总感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晃而过,却又抓不住。
“听口气,我们认识?”海姆达尔尝试与对方周旋。
“你的魔杖应该认识我。”
“……是你!”海姆达尔一词一顿,贴身隐藏的枫木瘿与主人心灵相通,开始骚动。
那人呵呵一笑,“多么生动的表情,想必对我恨之入骨。”
“多谢你我的魔杖才能更上一层楼,有些人注定就是绊脚石,通过恶心别人来成全别人。”海姆达尔说完以后特想抽自己一嘴巴,让你嘴欠,敌我形势不明,现在是逞口舌之能的时候吗?没看到地上还趴着一个吗?!
“小鸽子,今天可没人来救你。”他的语气让海姆达尔想到他当初烧了自己魔杖时的悠然。
麻痹的鸽子,不分大小啊,有那么大鸽子吗!里小格.黑举着叉子在心底咆哮,里小格.白忍不住摸了摸头上的光环,最终背过身去假装没听见。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海姆达尔说。
“警告你,希望你别坏了我们的大事。”
“这又是你们圣徒的什么仪式?为了什么?”说实话,海姆达尔以前一直确信烧了他魔杖的混蛋是圣徒,听了威克多的分析,又面对眼前的突发情况后不由得开始动摇。和圣徒一个打扮的人就是圣徒?耗子插了翅膀也不是蝙蝠。
“卡雷尔.迪吕波是我们要清理的叛徒,你不要多管闲事。”对方举着魔杖走近了一步。
“迪吕波先生是你们杀的?”
“他是自杀,难道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