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格拉克礼堂内依旧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烦心事似乎总是停留在门外,学生们相互说着俏皮话,品尝着品种丰富的食物,看书做作业,热闹且循规蹈矩。
耶尔左右张望片刻,然后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说:“你们去做筛查了吗?”
海姆达尔看看另几个朋友的表情,没什么紧迫感,似乎不太当回事。
那天从医院回来以后他就把筛查的事情透露给了朋友们,还写信给卡罗他们,提醒他们到就近的提供筛查的巫师医院做检查。还有爸爸、叔叔等人,他都写了信。不过从亲友们的反馈来看,貌似只有他一个人大惊小怪。
老爸在回信中首先表扬了他的孝顺,随后又暗示他无需战战兢兢。
隆梅尔在信中写道:【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尚布利迄今并没有确诊一例瓢甲真菌炎,之前的确有不少消息流出,但没有一条对眼下不明朗的局面具有推动作用,入住尚布利的巫师没有传出任何感染的不妥的信息。
【巫师世界有很多种真菌炎,除了瓢甲,别的真菌炎若得不到重视一样拥有致人死地的能力。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真的被确诊为瓢甲真菌炎,等待我们的也不是世界末日,巫师治疗系统历史上经受过数次严苛的挑战,他们不会坐以待毙。瓢甲真菌炎上次爆发主要在于没有引起应有的重视,延误才是导致它蔓延开的主要途径,那时候也没有对症的特效药,但现在,要学会相信我们的治疗师,至少给他们一次表现的机会。】
后来,威克多打听到了队员的消息,那位找球手已经被确诊,他得的是淋巴真菌炎,不是瓢甲,确诊后第三天就离开了尚布利,转到了普通巫师医院。所有听到这消息的人都松了口气,据说那位找球手的妻子激动得热泪盈眶,可见尚布利医院的名字有多“震撼人心”,巫师们仿佛已经把它看做直通墓地的捷径。
“你这么神神叨叨做什么?”海姆达尔觉得耶尔做贼似的神态很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
“不是说不要太杞人忧天吗?”耶尔理所当然的说。“我怕说的太响了会引起不良反应。”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请您先就任魔法部长。”
耶尔撇撇嘴。
“我去做了筛查,”托多尔消灭掉一块香草土豆饼,抬头道。“告诉我结果的护理师说我的健康状态没有问题,不具备得真菌炎的前提,虽然我至今不明白所谓的前提是什么。她还塞给我一张帮助骨骼生长的广告单,说按照上面的疗程能够让我在20岁之前身高达到180,课程附带塑身等小课时。”
大家都笑了起来。
让娜也来吐槽:“上周末我也去做筛查了,那位治疗师业务熟练度差劲极了,害我排了半个小时的队。”
“结果呢?”海姆达尔问。
“没事。”让娜说。看姑娘那气恼的表情,貌似对排队颇有怨言,检查本身反倒被忽略了。
“我暂时没去做检查。”德拉科耸耸肩。“我爸爸说我没有机会接触那些,万一真有什么,学校是最好的庇护所。如果不幸真的爆发了可怕的巫师传染病,海德格拉克肯定比外面安全。”
“有道理。”托多尔点头。“海德格拉克四面环海,只要教授和学生没有被传染,这里就是摩西青铜蛇柱下的极乐净土。”
海姆达尔说:“我父亲来信告诉我,瓢甲真菌炎是能够治愈的,只要发现得早,所以没必要给自己增加负担。”
“那是不是说明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德拉科开玩笑的说。“为了最大限度避免造成恐慌,那些急于表现的治疗师们被召集起来,展开了24小时的监视,而我们,坐在极乐净土的厅堂中,”他拿起装着橙汁的杯子,“喝着被摩西手杖敲开的岩石中流出的琼浆玉液,”又指了指面前的药草学作业本,“探讨着植物与生命的妙不可言。”
朋友们听了哈哈大笑。
耶尔侧头时眼睛扫过海姆达尔面前摊开的书本,以及搁在书旁的报纸,于是凑了过去。
“你最近总在看水生动植物的内容,怎么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