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克多背对着门坐在换衣间的长凳上,手里拿着麂皮刷子,仔细的清理各种练习防护用具,并为它们上蜡刷漆和做防护措施。
换衣间的门被推开,他没有回头。
“教练怎么说?”他用德语说,然后听见来人在他身后坐下。
身后那人拿起一只硬毛刷和威克多摆在长凳下等待被清理的一只赛用靴子,轻轻刷去上面的污垢。
“怎么不说话?”威克多转过身,看见海姆达尔如临大敌的盯着自个儿的靴子,脸上顿时浮现出笑容。“你怎么来了?”
海姆达尔没有把注意力从靴子上挪开,直到污垢全部清理完毕,才小心翼翼的放下靴子。
“来看看你。”海姆达尔很自然的凑上前。
谁知威克多往后一躲,“我刚完成了一场激烈的练习,我觉得你不会想接近现在的我,我身上的味道保管能熏死一头喷火龙。”
海姆达尔喷了喷鼻息,“你放心,我的嗅觉不像喷火龙那样灵敏,而且我也不是来检查卫生的。”说着朝老爷勾勾手指。
老爷犹豫了一下,还是倾靠过去。
海姆达尔抓住他的领口,把他拉向自己,并吻上对方的嘴唇。他俩起初都没想要加深这个吻,当海姆达尔张开嘴巴含住老爷的唇瓣时,老爷顺势把舌头探了出去,一切都是这么的自然。等二人察觉过来,他们已经吻的难舍难分,威克多甚至把海姆达尔压在了长凳上。
“威克多……”有人打开房门,“哦,请原谅。”那人又把门合上,下一秒,他又推开房门。“抱歉,我就说个事,教练说今天就到这里,比赛前这几天好好休息。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善解人意的轻轻关上房门。
海姆达尔根本没看着人,听声音有点耳熟,但脸对不上,等他坐起来的时候,人家已经“识相”的跑了。
“谁?”海姆达尔问。
“我们队的追球手之一。”威克多摆出一脸遗憾的表情。“不继续了吗?”
“洗洗回去吧,克鲁姆教授。”海姆达尔拉直袍子。“我还没吃饭呢。”
老爷唉声叹气的退开,脱下外袍,貌似无精打采的走进冲淋房。
火神队的训练基地在硬件设施建设上远不如钢铁鹦鹉,海姆达尔上次去钢铁鹦鹉参观时在他们的浴室外溜达了一圈,据说里面高耸宽阔,釉面砖跟水晶似的闪闪发亮,浴室不在参观项目内,海姆达尔当时没好意思进去开眼界。不过就他们那雕花木贴面电梯的布置,不难想象浴室里的富丽堂皇。
火神队的浴室跟钢铁鹦鹉的相比简直可以用简陋来形容,15个冲淋龙头,墙壁贴着已经泛黄的白色瓷砖,天花板就是水泥的颜色,蒸汽一熏,结着一层密密麻麻的水珠子,不时往下滴,落在身上就让人激灵一下,跟外面的公共澡堂差不多,不,比公共澡堂还简陋,公共澡堂的男浴室里起码有泡澡的池子,火神队的浴室里除了龙头啥都没有。
所以搁衣服的地方也没有,见威克多没拿换洗衣服进去,海姆达尔就从他的柜子里拿出干净衣服,等在门口。
换衣间与浴室相连的一道门是老式的木框折叠门,一用力就嘎吱作响,遮不严实,白乎乎的蒸汽从四角与门中央的折叠部位往外渗,木框上镶嵌的磨砂玻璃在灯光的照射下朦朦胧胧,隐隐绰绰看见人影晃动。
威克多迅速冲了一把,打开门。
海姆达尔看见一只挂满水珠的潮乎乎的手从半开的折叠门内伸出,拎起摆在干净衣服最上面的毛巾,还顺道在自个儿的脸蛋上刮了下。
“要不要一块洗洗?”老爷从门内伸出脑袋。
海姆达尔迅速转换了下位置,让自己正对门缝,眼睛雷达似的上上下下扫描,脸上的表情却仿佛不懂男朋友在说什么一般,然后不动声色的把衣服递了进去,接着趁男朋友接衣服的瞬间,摸上人家结实的肩膀,又极其不安分的抚摸到胸口。威克多刚想去抓他的手,他眼明手快的把身子往前一送,右手一转,绕到人家背后再直线下滑,来到那又圆又翘的部位,并使劲一掐。
勾.引不成反被调.戏,老爷啼笑皆非。
得手后的斯图鲁松室长飞快后撤,猥琐的虚抓了下右手,沾到水的几根手指相互搓了搓,赞道,“手感不错。”
他们在火神队附近的一家巫师餐厅解决了午餐,海姆达尔问威克多接下来是否另有计划。
威克多说:“我想去医院看望队友。”
之前已有猜测,这会算是得了准信了。
“他们都生病了?另一位找球手,还有守门员?”
“所以我才被找回去打比赛。”
“他们病的很严重?”海姆达尔没直接问是不是得了那神马真菌炎。
“一个是因为旧伤复发,高烧不退;另一个原本以为也是类似的毛病,但我到他就诊的医院去探望时,那里的治疗师说为慎重起见,已经建议他转院了。”
“……怀疑他得了真菌炎?”海姆达尔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