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我刚醒来后不久,就见到了一个医疗忍者夹着一本病历坐到了我的床边,然后给我摊开了花花绿绿的图册。上面小碎格子的长颈鹿和小白兔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等到那名忍者走了之后,我才猛地想起那不就是当年灭族后诊断我脑子更坏了的货吗?要是早认出来是他,我一定把他抡进墙里做成长颈鹿的形状。
鸣人一直趴在我床前围着我团团转,说实话他完全帮不了什么忙,想给我喂水都笨手笨脚地打翻了杯子,最后还是让年轻的小护士帮我换了一床新被子。
意识到自己添了乱的鸣人很沮丧,闷闷不乐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垂头丧气,连那一头神采奕奕的金发都好像黯淡了很多。
其实没过多久鸣人就坐不住了,不停地在椅子上挪来挪去,看起来就是一副不舒服的样子。我不想说话,只是躺在床上发呆,鸣人好几次兴致勃勃地跟我说些什么,结果都因为我的极度不配合而尴尬地中断了。不过大概在他那个神经大条的脑子里,也不存在“尴尬”这样的字眼吧,我不明白他明明都已经很不舒服了,为什么还要固执地呆在病房里,哪怕和我干耗着,也不愿意出去修行或者吃拉面。
最后还是自来也拉走了鸣人,也不知道他们嘀嘀咕咕说了什么,鸣人就改了主意,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去修行了。
鸣人走了之后,我身边坐着的,就变成了卡卡西。
其实小樱每天都来看我,有时还和井野一起带着花,两个人在临进门前都吵吵闹闹的,进了病房却羞涩得说句话都要支吾半天。小樱也想要留下来照顾,不过被卡卡西以要好好修炼为由打发走了。
鹿丸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前来看望,但我完全提不起说话的性质,只是偶尔应两声,好像天花板在我眼中突然变得亲切起来,面对着白色的墙壁都比面对他们要好。
只有阿凯老师和小李来时,我才勉强打起精神,毕竟面对这么可爱又可敬的人,面对他们的热血与青春,很难让人冷漠以待,我不想给他们泼冷水。阿凯老师走之前真的按照约定送给我一件绿色的连体衣。
“佐助!等你康复我们再一起绕着木叶挥洒汗水吧,不要忘了青春!”阿凯老师冲我竖起拇指,牙齿闪过雪白的光芒,然后和小李一同离去。
“佐助,要下棋吗?”
当鹿丸又一次来探望我,静静坐了很久之后,他终于变魔术一样掏出一副棋。
他们已经唱了好几天的独角戏,我一概无视,但这次鹿丸显然是有备而来。
我还没有答应,鹿丸就自顾自地在我面前摆开棋盘,自己和自己下了起来。他总是这样,偶尔叫我和他下棋,我从来都没搭理过,他就自己下,安安静静地消磨一下午时光。
只不过他一向喜欢下将棋,这次却偏偏带了一副围棋来。相比起将棋,围棋的变化更加复杂,鹿丸下得很认真,一黑一白交替落在棋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