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冰冷的暗器扎进肩膀里是什么感觉呢?
破开血肉,硬生生刺进骨骼里,筋脉和肌肉都一抽一抽地疼痛,好像连着心脏都在紧缩。
我落回地上,捂着自己的肩膀。手里剑扎得太深了,我握着露在外面的尖端,一咬牙,把手里剑拔了出来,小股的鲜血从伤口中喷了出来。
整个左臂都抬不起来了,软软地垂下。我用右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刀,再次站起来,看着鼬。
“啊,手废了。”鼬淡淡地说。他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中,只有那双眼睛还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冷酷而又平静,近乎傲慢。
虽然我是左撇子,但右手也可以拿刀啊!鼬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当时我换右手练刀时,你不是还很高兴?因为你用右手,一些右手特有的技巧和习惯就可以完完整整地交给我。
难道灭族就顺带把你自己的脑子也灭掉了吗?你失忆了?智商都随着糟糕的品味一起被扔进了垃圾堆里?
真奇怪。
我明明受过比这更重的伤,但偏偏这次痛得厉害。
是因为左肩更靠近心脏吗?那些肌肉和血管一下一下牵连着心脏,痛得要死,心里又噎又梗,好像拧成了一团,痛得我想要蜷曲起来。
明明被丝线吊着在空中跳舞时,我都不觉得痛。被捅出几个血窟窿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那次明明更加屈辱,被吊在空中像个小丑一样供人瞻观,但偏偏只有这次,我感觉血液都要烧沸了,在耳边轰隆隆地响着,如同蒸汽。我浑身都在颤抖,也说不上是兴奋,还是愤怒,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我紧紧握着刀柄,对面的鼬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立在火光与黑暗的边缘,如同一尊死去的雕像。
唯有火堆还亮着,被查克拉搅起的气流吹得不断摇晃,几乎快要熄灭。
微弱的火光明明灭灭,仿佛要把鼬仅有的一点表情也彻底吞噬在黑暗之中。
我们是在打架吗?
……我们为什么要打架?
鼬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只是端着他的高傲,然后一次次地将我推开。
真是不明白这场战斗有什么意思,一场没头没尾,没有缘由的战斗。到底是如何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但莫名的,我就是不想轻易地认输。
即使我不明白这场战斗的意义,即使我觉得一切都荒谬可笑。但我就是不想输!不想输给鼬。不想向鼬低头。
就好像只要输掉了,我的坚持就全然失去了意义一样。
……即使,我连自己在坚持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