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的是太过压抑了吧。那些不能让朋友知晓的痛苦与折磨,明明快要崩溃到破碎的信念,那些在睡梦中都会紧紧纠缠着他的恐惧,一直都无法讲述出来。
“三浦君……”
“有些东西不是不想争,而是不敢争。如果把它争过来却失去了保护它的能力,那样子该怎么办呢?”三浦翔平唇角一弯,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抱歉,突然说这种话。”
三浦翔平抱歉地笑着,坐直身体,恢复了往常的温和平淡,而手冢也知趣地没有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
与手冢告别之后,漫无目的地在回家的路上走走停停,看着花店里新绽开的一缸睡莲,或是蹲下来摸一摸便利店老板养的大胖猫。
归家的时候,星光已经洒满了头顶。
“我回来了。”面色如常地蹲下.身换鞋。
“欢迎回来。翔平去医院检查的结果怎么样?”
“和上次的结果一样。”
“还是尽快申请休学吧,不管怎么样说身体最重要呢。”
“抱歉,休学什么的,还是再等一个月吧。”
“但是……”
“就一个月。”
上楼,打开卧室的门,最后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大床上,睁着眼睛愣愣的看着头顶的吊灯。
白色的灯光让视线变得模糊起来,看到的一切东西都经过了灯光的锐化而显得不够真实。伸出手向着上方无力地抓着,却空无一物,最后只能捂着眼睛,告诉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习惯黑暗吧。
但是,真的很不甘心呐。
慢慢地感受到自己的听觉在减退,往常敏锐的听觉就像是迟暮的老人一般越来越迟钝,说话的时候也要注意着不能太大声,要费力地辨别着别人到底在说些什么。视力也开始模糊起来,却是连佩戴眼镜也没有办法拯救的痛苦,走路的时候必须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