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所以这段时间大家都在排练新歌呢。”三浦翔平顺势就继续与手冢谈起了乐队这几天有趣的事,两个原本就没怎么说过话的男生此刻难得的坐在一起约会,看样子交流起来还挺顺利。
“不要大意地上吧。”手冢推了推眼镜,很认真地把自己的祝福与告诫都说了出来。
“一定。”三浦翔平敛了笑容,突然露出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半是感叹半是试探地说道:“这段时间,我感觉夏实很不对劲呢,唱歌的时候会慢拍,大家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她也会一脸担忧地发呆或者是叹气,真的让人没有办法放下心来啊。”
是因为他手上的伤所以在担心吧,手冢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虽然这样说似乎太过多管闲事了,但是我希望手冢君能够给夏实最基本的安全感。”三浦翔平有些不自在地放低了声音,“夏实,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作为朋友和乐队的同伴,我希望她可以……每天都过得开心一些。”
“三浦君,其实喜欢着夏实吧。”
手冢的这句话太过直接,那一瞬间,仿佛是被窥视到内心最为隐秘的思想,三浦翔平眸子下垂着,嘴唇微微颤动着却无法发出声音,像是被施了魔法无法开口的人鱼。
“对不起。”
拿起饮料咽下一大口,冰冷的液体滑过火热的喉咙,一时间好像是梦境中得了仙女的救助,他终于发出了声音,确是轻到几乎听不见的一句对不起。
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句对不起到底是说给谁听的。
手冢沉默了很久,钢琴声在整间店里萦绕着,一点一点地牵动着神思,良久之后,手冢突然开口:“其实,夏实也一直在担心三浦君的情况。”
“其实这是第二次在医院遇到三浦君了,但是上次并没有和你打招呼。”手冢推了推眼镜,看着三浦翔平错愕的神情,“失礼了。”
“手冢君是手部需要治疗吧。”三浦翔平突然轻笑起来,白皙得好似玉雕一般的手指在自己耳朵旁边点了点,看起来格外悠闲自在。
“但是我,需要治疗这里呢。”
语气很平淡,听不出痛苦或者悲伤的意味。
“比较幸运的是,最容易出现的并发症:面瘫,在我身上似乎并没有出现。但是也说不定,也许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想要再对着夏实微笑都没有办法了。”
他为什么会对着面前的这个少年说着这种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