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会被活活勒住脖子,窒息而亡,徐荣平就浑身抖如筛糠,恐惧充斥在心田,恨不得闭上眼马上昏死过去。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他用力捶打着地面,痛苦地低泣。
“吃饭了。”一道不大耐烦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等徐荣平抬头时只看到放在牢门口的两只馒头和一个狱卒渐行渐远的背影。
他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终还是没抵过腹中的饥肠辘辘,走过去,拿起上面那只馒头,正准备啃一口,忽然,一片两指宽的纸片从馒头底部掉了下来。他拾起来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苗铮揭发有功,被封嘉义伯,食邑五百户”。
徐荣平死死盯着“揭发有功”四个大字,似乎要把它戳出一个洞来。同时一个疯狂的念头自他的脑海中滋生,他犯了罪,苗家也一样有罪,既然苗铮能凭着揭发他立功,幸免于难,还加官进爵,他为何不能?
对死亡的恐惧压垮了他脑海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徐荣平不管不顾扯着嗓子大吼:“我要见皇上,我要见太后娘娘,我要见摄政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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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徐荣平因为不堪重负,昨夜在天牢中自缢身亡了。”傅芷璇听到闻方带回来的消息,惊得眼珠子都掉了出来,撇嘴道,“他那么贪生怕死,竟还有自尽的胆量,稀奇。”
闻方笑嘻嘻地附和道:“夫人说得没错。这只是对外的说辞,实际上徐荣平的死现在疑点重重。听说他死的前一天,还嚷着要见皇上、太后娘娘和王爷,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禀告,结果当天晚上就突然自缢死了。而且还是用一根两指宽的腰带把自己给吊死的,呵呵,这么细的一根腰带能缢死一个成年男子,未免太儿戏了,太后娘娘顶不住几个御史的压力,已经安排大理寺彻查此事。而唯一,也是最后一个去见徐荣平的庞司嫌疑最大,现已被停职接受大理寺的调查。”
傅芷璇有些遗憾:“可惜了,徐荣平肯定知道庞司的把柄。若他肯站出来指证庞司,庞司绝对跑不了。”
闻方笑道:“夫人不必遗憾,大理寺卿最是刚直不阿,油盐不进,被他盯上,有庞司好受的。”
这也算个好消息。徐家已破,庞司自顾不暇,暂时掀不起什么风浪,傅芷璇索性把他们抛在一边,站起身道:“苗家派人来请我过去,你准备一下,待会儿我们就出发。”
虽被封了爵,但傅芷璇一踏入苗家就发现,苗家比以往冷清了许多,一路走来,仆役都比以往少了许多。
“这是怎么回事?”她问米管家。
米管家就知道瞒不住她,无奈地笑了:“公子说,府中人口简单,要不了那么多人伺候,让小人放了一半的奴仆归家,留下的都是在苗家呆了几十年的老人,舍不得走。”
原来如此,傅芷璇点点头。三人进内堂,遥遥的就看见苗铮与严掌柜坐在花厅里的石桌前,正拿着一本账册在讨论。
瞥见傅芷璇,苗铮立即站起身,步下台阶,朝她挥了挥手:“夫人,你来了,请。”
傅芷璇拾阶而上,笑盈盈地看着他们:“你们在讨论什么?”
严掌柜站了起来,笑着说:“夫人,我拿了建善堂和义学的账册过来给公子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