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铮气得一脸通红:“这是我祖父耗费三年心血打造而成的,与你们何干,我愿送谁就送谁!”
“不用与这种人怄气。”傅芷璇安抚了他一句,扭过头,也不跟苗老太爷讲道理,冷笑连连,“你可以去官府告我,告我侵吞苗家财产,我傅氏随时奉陪到底。若以为三言两语,挑拨离间,或是以舆论相逼,浪费几句一文不值的口水就想让我交出印信,做梦!老爷子今早在地上坐了一个早晨,想必是累了,明日请早,到时我让人给你们搭个遮阴的地方,再给你老煮点酸梅汤解解暑,你老人家喜欢这儿,尽可天天来,一点小吃小喝的,我还是招待得起的!”
语毕,再不理会气得浑身发抖的三叔公几人,叫上闻方和严掌柜一起进了屋。
眼睁睁地看着苗家大门再度在他们眼前合上,苗伯生气得一捶拳:“哼,走了一个姜氏,又来了一个姓傅的,咱们家专门跟这些女人相冲!”偏偏这两个女人都是牙尖嘴利,不好相与的,比男人都还难搞。
苗伯余见事不可为,叹了口气:“走吧,回去从长计议!”
苗伯生睁大眼不甘地说:“二哥,难道就这么算了?”
忽地,他一个灵光闪现,拍手道:“爹,二哥,有了,她傅氏会花钱收买人心,咱们就不会吗?咱们也薄施恩惠,寻个几百人来助阵,苗铮是读书人,他还想考取功名,不敢坏了名声!”
苗伯余立即否决了他的提议:“不可,要当散财童子,咱们哪比得上苗铮,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没听傅氏说,明日他们再来,她就带鱼伺候吗?
“你二哥说得对。”三叔公张了张快要冒烟的嗓子,挥挥手,一锤定音:“别争了,先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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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院子后,苗铮就一脸惭色地看着傅芷璇,拱手道:“铮惭愧,身为男儿,还要夫人替我解围!”
“不过雕虫小技罢了,公子不必过于介怀。”傅芷璇站在原地不动,坦坦荡荡地受了他这一礼。依她说,苗铮这人就是太老实,太死心眼,不知变通了,否则以苗家的财富权势,有的是法子收拾苗三叔公这群贪得无厌的家伙。
米管家也是一脸感慨:“哎,小人老了,脑子都糊涂了,还是傅夫人有办法。小人这就安排人手去在三叔公今日所坐的地方上面搭一棚子,再摆上一张木桌,并两张躺椅,务必要让三叔公在门口坐得舒舒服服的。”就是礼部的大人来了,也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见他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傅芷璇赞许地笑了:“米管家想得周道,再摆些香酥易克化的糕点在旁边,另外请一个大夫吧,免得老爷子年纪大了,有个闪失,你我可担待不起。”
被他们这样一搞,三叔公再来才有鬼了。
苗铮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自己都插不上话,颇觉郁闷,头一回觉得自己读了这么多书亦枉然。
讨论好了应对三叔公的计策,傅芷璇道明了今日的来意:“夫人于我有大恩,让我去给她上一炷香吧。”
提起母亲,苗铮脸上的怒气退去,换成了难过,他叹了口气,朝傅芷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把傅芷璇领到了灵前。
虽是衣冠冢,但苗夫人的丧事办得一点都不马虎,一应该有的礼节和物品无不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