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芷璇来到灵堂前,拿起香,对着她的灵位,行了一礼。
礼毕,傅芷璇随苗铮走了出来,说道:“你心里应该有许多疑惑,找个地方,我向你一一道来。”
苗铮颔首,把她领道花厅,摒退了奴仆,黑沉沉,充满探寻的目光落到傅芷璇的袖口:“夫人,我苗家的印信为何在你手里?”
傅芷璇拿出印信摆到了桌上,长叹了一声:“这是你母亲临终前给我的,她托我暂代苗家事务。”
苗铮接过印象,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你说是我母亲所言,可有凭证?”
傅芷璇苦笑摇头:“没有,当时只有我和她二人,不过印信乃是她亲自从发髻上取下来的,否则我也不知。”
苗铮拧紧眉,闭上了眼,艰难地问道:“这么说,你知道我母亲是如何遇害的了?”
要解释清楚苗夫人的死因,就离不开苗夫人南下的真正目的。
这事牵涉甚广,苗夫人一直不愿把儿子牵扯进这个泥淖中。可现如今的状况,由不得苗铮再天真下去,让他做个明白人,总比一直做个糊涂鬼,分不清敌我,错把仇人当恩人强。傅芷璇想了想,索性跟他说了实话:“你母亲是被徐荣平拉过去挡了一刀,刺中胸口而亡。”
“不可能,你骗我!”苗铮两眼瞪得老大,怒瞪着傅芷璇,“不可能,徐荣平他不可能这么对我娘的,不可能。”
果然,苗铮对二人的私情也有所察觉,傅芷璇轻嘲一笑:“我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你。”
她把南下的经过和目的详细讲了一遍,只是略过了陆栖行在里面动手脚,挑起徐荣平与成先生的争端一事,然后着重讲了一下苗夫人遇害的经过。
苗铮听后久久屋檐,他最敬爱的母亲,不止与徐荣平有不清不白的关系,甚至还涉足这种见不得光的交易,与敌国有千丝万缕的牵扯。这与他从小在学院里所受到的忠君爱国的教育相悖。苗铮备受打击,眼眶血红,手指扣住桌面,都快把表面的红漆给抓了下来。
难怪了,无论多忙,这些年的春天,冰雪融化,天气变暖之时,母亲总会亲自南下一趟,从不假手于他人,带的也总是那一帮子亲信。每次他问起,母亲总让他别管。
“为什么?娘,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咱们家的银子还不够花吗?”苗铮痛苦地抱住了头,若娘不参与这种事,他们母子就不会阴阳相隔了。
傅芷璇坐在对面,默不作声,任其发泄。
良久,苗铮稍微冷静了下来,盯着傅芷璇:“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策,我凭什么相信你?”
傅芷璇早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不疾不徐地说:“我有一计,能证实我所言不虚,只是还需请公子配合。”
苗铮血红的双眼盯着她看了许久,闭上眼,狠狠地点了点头:“好,你说,怎么做,我都配合你,只要能让我查明真相!”
过了一会儿,苗家的奴仆就看到,苗铮亲自把傅芷璇送出了花厅,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玉印郑重其事地交给傅芷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夫人,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