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栖行心中一荡,浑身发热,双手紧握成拳,低低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好。”
他脱掉鞋袜,爬了上去,伸手就摸到了两个枕头,横亘在他们中间。
陆栖行被欲望冲晕的脑子开始清醒,是了,她说的是请他“将就”一晚。他还真是头脑发昏,竟会错了意。
他无声地勾起唇角,自嘲了一番,扯过被子的一角盖住胸口,低语了一句:“睡吧。”
“嗯。”傅芷璇轻轻地应了一声,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嘴角微抿,勾起浅浅的弧度。
过了许久,她的呼吸终于趋于平缓。
这样睡觉不得风寒才怪,陆栖行无声地叹了口气,把枕头抽出来,倾身过去,拿起被子,盖住了她的肩。
身后似乎有一团火源,暖烘烘的,傅芷璇下意识地往后一退,滚进了陆栖行的怀里,脑袋还轻轻地在他的胸口蹭了蹭,鼻子里发出舒服的轻叹。
陆栖行整个人都僵住了,过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低下头神色复杂地看着面前隆起的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无奈地低语道:“你就这么放心我!”
摇摇头,他没再说话,伸手轻轻揽住傅芷璇的腰,环抱着她,闭上了眼。
折腾了这么久,陆栖行也累得慌,没过一会儿,他就睡熟了。他没发现的是,他怀里的女子,轻轻地眨了眨眼,唇角拉开一个大大的弧度,旁边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
睡到半夜,忽然,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犬吠声。
周老伯最先醒,他起身,提起灯走出去问道:“谁啊?”
“爹,是我!”
听到这声音,周老伯顿时知道是儿子回来了,连忙打开门:“今天怎么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今晚准备留宿亲戚家,不回来了呢。”
等周海一进门,他顿时傻眼了:“怎么回事,你这脸上怎么有伤?难道遇到了歹人?”
周海的眉骨处有一个两寸宽的伤口,幸好不深,伤处已经结痂了,而他早上才换的那一身衣服现在上面布满了泥土,还有几处被撕开了口子,看起来极其狼狈。
“要只是遇到歹人就好了!”周海摆手,一脸的苦相,“爹,发生大事了,咱们进屋说吧。”
父子俩搀扶着进了屋,才说了两句,周老伯就直接从凳子下滑了下来,瘫坐在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