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芷璇空手而归,陆栖行一点都不意外,他把包袱枕到凳子上,然后往上一趟,闭上眼:“熄灯睡吧。”
傅芷璇看了他一眼,慢慢走到床边,脱鞋,吹灭了油灯,和衣躺了上去。
过了许久,忽然,凳子上传来陆栖行关切的声音:“怎么,还在做噩梦?睡不着?”
傅芷璇诧异地睁开眼,屋子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他如何知道自己还没睡着的。是了,他的听力很好,可能是察觉到了自己紊乱的呼吸。
“不是。”想了想,她低声否认道。
陆栖行不行:“那你为何不睡?是我让你不自在?我去隔壁与章卫他们挤一挤。”
“不是。”傅芷璇连忙否认,支支吾吾了半天,才低声说,“我的脚痛!”
闻言,陆栖行立即起身,重新点亮了油灯,蹲下身,抓住了她的脚腕。
一种说不出的痒意从小腿的肌肤一路蔓延,直冲入傅芷璇的脑中,她的脸刷地一下红得堪比天边的红霞,脚也跟着挣扎:“你放开我……”
陆栖行不为所动,径自脱下她的袜子,只见她白生生的玉足底部红肿一片,脚心还有几颗黄豆大小的水泡。
他的脸立即拉了下去:“你怎么不早说?”
傅芷璇不自然地蜷缩着脚趾,小声解释道:“一开始没那么痛,我以为不严重。”哪晓得躺到床上后,越来越痛,火辣辣的,痛得她一点睡意都没有。
陆栖行没有说话,起身打开包袱,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在手心揉开,然后敷在她的脚心,避开起泡处,细细揉搓。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傅芷璇的头“嗡”的一下炸开,脸烫得几乎都能煎鸡蛋了。
她连忙扶着床头坐了起来,推辞道:“王爷不妥,还是我自己来吧。”
陆栖行瞥了她一眼:“你够得着吗?”
说完,手上一个使劲儿,傅芷璇呼出一声痛,再也没力气反驳他。
揉了好一会儿,等药效渗进皮肤后,陆栖行才停了下来,到木盆边洗了一下手,走回床边,垂头说了一句:“睡吧。”
然后吹灭了油灯,转身就走。
忽然,一只软软的手拽住了他的衣角,不等他询问,傅芷璇就开了口:“春寒料峭,未免感染风寒,王爷上来将就一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