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梁山身边,拓跋秋蓉能感觉到一丝丝暖意。
拓跋秋蓉知道她现在的心态不对,更知道因为受到血海的影响她变得脆弱了。
“没错。”梁山笃定道,“只要天下大统,没有战事,你这血海也就不用背负了。”
“是吗?”拓跋秋蓉一副无所谓的语调。
“你不要掉以轻心,这个过程并不长,可能要一百年,可能就五十年。”
“是吗?”
梁山双目一瞪:“不是说等着天下一统就可以,必须朝这个努力,如果这期间,又无端地造下杀孽,真的就很难翻身了。”
拓跋秋蓉却不说话,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梁山能想的都想了,该说的都说了。
拓跋秋蓉的以杀止杀,的确是只能在天下一统之后才能告一段落,这是梁山坐下这一会才想明白的事情。
“这个我自是知晓。”拓跋秋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双目望着梁山,忽然有一种掀起她的鬼面具给他再看真容的冲动。
拓跋秋蓉的样子,还配得上眼下的“花好月圆”。再过一段时间,怨气日深,恐怕就是一张狰狞的人,那时候,面具就是摘不下来的。
梁山只说对了一般,天下没战事的时候的确对她有利,但那只是大势对她帮助而已。
那个时候,拓跋秋蓉会面临另外一种挑战,那就是她的内心时时刻刻想着挑起天下的杀戮。
以杀止杀,如果天下没有了“杀”,她还怎么“止杀”?
事实上,拓跋秋蓉很清楚自己的道路,唯有把脸上这张鬼面具彻底修炼得无影无踪,还回她拓跋秋蓉本来面目时,她真正的解脱了。
然而有时候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做却又是一回事。
世人都知道以面具示人,都知道这是虚假,却又有哪一个愿意摘下面具真诚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