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却在他抬起大掌的那一瞬,十分清楚看到陆砚瑾手上的痕迹,那是熨斗烫出来的,十分明显。
眼睫轻颤,苏妧有些担心,“王爷受伤了?”
陆砚瑾神色泰然,仿若无事,“一点小伤,不碍事。”
苏妧被烫过,自是知晓若是皮肉沾染上究竟有多骇人,连忙握住陆砚瑾的手道:“王爷如今做的是上药才对。”
陆砚瑾由着她带着自个离开,手中伤口看着骇人,陆砚瑾的黑眸中却透出淡淡的笑意来。
苏妧打了一盆凉水,将帕子递给陆砚瑾,“王爷快些擦擦,是干净的。”
陆砚瑾动作优雅地将帕子给接过,黑眸攫住苏妧的脸,“阿妧在担心我?”
苏妧抿唇,随后肯定道:“是,我是在担心王爷,王爷之躯本不该有损伤,可却因为做这些莫须有的小事而受伤,我自是怕出现什么岔子。”
手中的帕子被苏妧绞的很紧,她声音柔和却又异常的坚定,“难道王爷认为,做点这些事情,就能回到你我在青州的模样吗?”
陆砚瑾将手中的帕子给放下,“你还在怪我。”
这话说的十分肯定,陆砚瑾笃定苏妧是如此想的。
但是苏妧却摇头道:“没有,已经过了一年,我早就不恨了,大抵落入江水时,我心中确实对你有浓浓的恨意,可是经过绥国那般多的事情,你我早就已经两不相欠了。”
陆砚瑾逼近一步,“若是不恨,为何不能再试着接受本王。”
他的声音若是不仔细听是听不出来在发颤的,甚至还带着几分的不确定。
苏妧叹口气,抿唇苦涩的笑道:“若是情爱之事,只是靠嘴上说便能重新回到原处,这世上便不会有那般多的痴男怨女。”
房间狭小,二人之间虽然离得很近,却并未让陆砚瑾感受到一丝的暖意,甚至于他开始发现,苏妧的心与他离得愈发地远了。
苏妧手上的冻疮又开始泛痒,她使劲忍住没有去抓。
陆砚瑾缓缓握起苏妧的手,将她柔荑放在自个的手中。
苏妧看向自个的手,缓声道:“你我二人之间,就如同这手上的冻疮,好了是好了,却总会留下疤痕,当年我在寺庙之中住着,身上疼得连手中的冻疮都想不起,可我如今,却早就已经忘记当初的感觉。”
陆砚瑾听见苏妧说起寺庙一事,握住苏妧的骤然发紧,“阿妧,当年我将你送入庙中,本是因宁王一事,我怕宁王会查到婚书上的名字被修改,怕宁王能进得了府中一次,便会想方设法的迫害你,所以我才将你送至庙中,本是想让你远离朝堂纷争,却不想竟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