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来临,宜阳再为暖和稍有不慎也容易病倒。
这是岁岁自打出生后经历的头一个冬日,再如何小心,也还是起了高热一直不退。
苏妧得知后抱着岁岁满心的愧疚,太医来看过,说是岁岁生下来就带了些弱症身子骨自然弱了很多。
崔郢阆得知这件事让苏妧好生在府中照顾岁岁,不必每日朝铺子中去,这个时候苏妧也没空与崔郢阆客气,在府中守着岁岁哪都没去。
岁岁到底是年纪尚且,半岁都还不到,小小身子的坐在那处都还坐得不稳当,乳母一直抱着,身上难受,他又还不会说话,只能不停地哭着。
苏妧听见他的哭声,更为揪心,抱着岁岁没有放开,也坐在一旁默默流泪。
药汁很苦,岁岁喝不下去,便让乳母喝了化成汁水再喂给岁岁,可持续这般三四天的功夫,一直都不见好,甚至岁岁的哭声都没有从前那般有力。
苏妧守了他一夜不肯去睡,第二日起来得知这一事情,慌忙跑至房中,在听见岁岁微弱的哭声时,腿一软差点扭伤身子。
身后一个强有力的臂膀立刻扶住苏妧,抱着苏妧面色也不大好,同她轻声道:“别担心。”
话是如此说,但是让苏妧如何能不担忧。
岁岁自从生下来身体就一直很好,如今说他带有一些弱症,苏妧愧疚的心都要溢出来,塞满整个身子。
在陆砚瑾怀中拼命摇头,苏妧泣不成声,掩着唇不愿让岁岁听见自个的哭声,纵然他现如今不会说话,但是从前的聪慧却也让苏妧不想让他听见半分。
泪珠全都滚落在手背之上,苏妧拼命摇头,“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陆砚瑾眉峰紧拧着,黑眸之中全然都是心疼,他听见苏妧自责的话语,直接将苏妧的肩膀给掰过来,迫使苏妧看着自个,“阿妧,不是你的错。”
粗粝指腹擦上苏妧的脸,将她脸上的泪珠给逝去,“若是你有错,可本王才该是最有罪的那人。”
苏妧紧紧咬着下唇,如今在此争执已经没用了,她之前是想过不要岁岁,让他跟着陆砚瑾好生当世家公子,但看着岁岁一点点长大,苏妧纵然是个心肠再硬的人,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她推开陆砚瑾一些,脸色不好的牙关都在打颤,“说这些,没有用的。”
岁岁不会好起来,在此处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陆砚瑾看见苏妧难过的模样,恨不能回到从前,给当初的自己两剑。
里头岁岁的哭声逐渐变小,苏妧听着身子一僵,脚步踉跄着朝里头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