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苏妧从马车上下来几乎要摔倒,陆砚瑾也看见,却慢了崔郢阆一步,不仅如此,竟还让崔郢阆扶住苏妧。
他甚是懊恼,抱着岁岁的手都紧了一些。
但是在看见苏妧如此紧张岁岁的时候,陆砚瑾的脸色就又放松下来,毕竟阿妧紧张的,是他们二人之间的孩子,与崔郢阆没有半分的关系不是。
崔郢阆避开陆砚瑾的目光,压下眼眸之中的戾气,手中的包裹被他拿得很紧,眼眸闭上又再度睁开,不难看出他眼底沉积的阴鸷。
只是这些所有的情绪,在走至苏妧身边的时候就已经散去。
他走至苏妧的身边,望向苏妧怀中的岁岁,“看来,我也应当送岁岁一份礼才是,毕竟岁岁出生,都未曾拿到什么像样的礼。”
这话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在其中,苏妧见着崔郢阆过来,温声道:“岁岁还小,这些虚礼也就不必了。”
岁岁在宜阳出生,连个像样的满月酒都不曾有,也是,有她这样的母亲,日子是会难过很多的。
崔郢阆没对这话表示认同,只是觉得苏妧怀中的臭小子,与他父亲一样地狡猾、奸诈。
陆砚瑾暗暗挑眉,走至苏妧的身边,用她未曾察觉到的方式,用保护的姿态将她揽入怀中,还有她怀中的岁岁。
“阿妧说的是,崔公子不必如此费心,毕竟岁岁只是有些想娘亲还有父亲的。”
他将后头的一句话说的格外慢,就好似怕崔郢阆听不明白一样。
崔郢阆不难听出陆砚瑾语气之中挑衅的意味,没有理会他,而是摸下苏妧的头顶,“明日我在铺子之中等你,前些日子不是说喜欢南街的虾饺,明日我带去铺子中。”
苏妧抱着岁岁,有些恍惚的点头。
崔郢阆将手中的包裹递给站在一旁的乳母,而后朝陆砚瑾望去,径直上了马车之上。
陆砚瑾手中的玉扳指在这一瞬倏然扣紧些,皱眉看着苏妧,“明日还要去铺子中?”
苏妧点头,岁岁已经被哄好不哭了,“自是要去的,快要开张了。”
陆砚瑾护着他们走进府中,状似不经意的开口,“今日你不在,岁岁哭上好一阵。”
苏妧抿紧唇,方才在门口的时候,因为紧张岁岁没有看出陆砚瑾的意图来,可现下倒是都看的一清二楚,还有陆砚瑾方才的称呼,竟然一时着急忘记反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