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坐在椅子上,显些要笑出声。
府中先是出了周氏的事情,然后又出了秦氏这档子事,连老天都在帮她们大房。
吕氏脸上是藏不住的笑,反观秦氏,一脸冷静,不管旁边的张婆子如何哭喊,她都如同听不见一样。
老祖宗坐着,问着陆砚瑾,“瑾哥儿如何看?”
陆砚瑾只将视线投向三婶,“说这事之前,本王有件事想要问三婶。”
秦氏站着,不见半分怯意。
还敢抬头与陆砚瑾的眼神对上,“瑾哥儿只管问就好。”
陆砚瑾在从安的手中拿过画卷,扔在秦氏跟前的地上,“三婶可见过这副画像?”
秦氏眼睛收缩一下,袖中的手有一瞬颤抖,很快就要归于平静,“画像没见过,画像上的人倒是见过。”
陆砚瑾不明意味的笑下,“纪漾以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也以为当真只是用银两就可以收买画师,却不知画师不是看重钱财,而是他背后的主子,真正的东家让他接下此事。”
秦氏面上维持着笑意,“瑾哥儿同我说这些作甚,我虽是见过纪漾,但无端,倒是也不会让画师来画纪漾的画像。”
吕氏更是听的一脸莫名其妙,四处看着,总是想要说些话。
陆砚瑾收起笑意,“丹青店虽不是三婶嫁妆上的产业,但是多年之前,秦家的老先生曾救过丹青店的掌柜一次,得知他空有一身的好画技却得不到人的赏识,就让人取了五十两的银子给了掌柜,掌柜这才来到上京,开了这家丹青店;后来掌柜听闻秦老的小孙女要嫁来摄政王府,就派人送了一份礼,并提起多年前的恩情。”
“三婶记下这件事情,在十年前,一场大火将掌柜的店面烧的一点都不剩,三婶又拿出些银钱帮掌柜重新将店给开起来,至此掌柜实在过意不去,便提出他与三婶三七分成,三婶应下,只说他继续掌着店就好,还好心的让了一成利钱,掌柜自是没有不答允的,而后,其实丹青店的掌柜,三婶也是。”
陆砚瑾将这件事讲完,地上画如何得来其实就已经十分清楚。
纪漾自以为自己做的干净,只杀了画师就好。
然而掌柜却又如何招架的住陆砚瑾的审问,一日后,全部都招的干净。
秦氏看着地上的画像,很轻的笑了一声,“是我,那又如何呢。”
她先是看向陆砚瑾,“我这般做,都是为了我们三房,三爷是个庶子,自幼便不受重视,我秦家纵有万贯家财,我却也不得不嫁给这般一个酒囊饭袋;从小我就跟着祖父打理产业,论管家,没人比我更懂,可有哪一次,母亲您看到过三房,瑀哥儿马上就要娶妻,若是春闱不中,他如何能有门好亲事,我当然要将这路上的一切荆棘给铲平。”
王氏问她,“纵然你将阿妧给赶走,管家的事如何轮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