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推行改良,实施一条鞭法,确实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也带动了当时中国民间的工业化发展,间接推动科技的进步。但中国自古以来都是小农经济,自耕自养,明朝地方的土地集中愈加恶化,地主凭借土地垄断过度剥削佃户,比如洛阳的福王朱常洵,拥良田数万顷,盐引千记,却仍要地方供养,百姓苦不堪言,导致明代中后期产生大量的流民。另外一方面,明朝初期设定的地权分散状态的赋役制度日益失效,官府不断膨胀的财政需求和无法遏制的非法征敛成为民间不堪承受的重负,晚明的财税改革已经无力救治这一深入制度骨髓的恶疾,国家机器的败坏已无法挽回。所以纵然张居正集神鬼之力,仍旧无力挽回封建败局。”
“好!”王韬激动地站起身来,从书桌边上绕过来走到刘摩面前,激动地道,“牧平此言甚合吾意啊!”
刘摩站起身笑道:“我在前来香港之前路过上海,找到先生十年前写的《变法自强》三篇政论,真是字字珠玑,发人深省啊!此次前来拜望先生,是期望先生能到琼州助我一臂之力,如何?”
王韬揶揄地道:“难道牧平不怕我顶着‘长毛状元’的名号?”
刘摩莞尔一笑道:“若是想要我中国变法自强,非胆大之人、有见识之人不能用,先生大才,牧平渴盼已久啊!”
“既然如此,某也不再客气,但我王兰瀛咸菜拌豆腐有言在先,听闻刘牧平办理琼州洋务,被张之洞夸为东南之魁,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某要前往琼州暗访一番,若是合意便去找你,若不合意,某还是回到这里继续办报,如何?”
刘摩哈哈大笑,“先生尽管去,牧平的答卷是否能令先生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