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见丁汝昌已是大汗淋漓,面带笑意道:“给丁大人也来一碗桂花茶。”
女仆急忙盛过一碗,丁汝昌谢过后一饮而尽,意犹未尽地道:“真是好茶,大人对卑职的恩赏,卑职一定铭记于心。”
李鸿章摆摆手道:“罢了,这话有些过了,你们先下去。”
“是!”
其他人散去,大厅内只剩下李鸿章、李经方与丁汝昌三人。李鸿章道:“禹廷,最近诸舰情形如何?”
丁汝昌踌躇满志地道:“启禀中堂大人,水师诸舰勤习苦练射击、队列、操船等课目,每日皆大有长进,士气高昂,只待中堂大人一声令下,诸舰定能克敌于国门之外!”
李鸿章笑着对李经方道:“伯行,你,禹廷自从任了总兵,说话也开始文绉绉的,倒不像是个丘八兵油子,活似个状元公嘛!”
李经方轻笑一声,原本丁汝昌面带得意的神色突变,听在耳中如同雷劈一般,这是李鸿章说他不守本分哪,身体禁不住地轻轻战栗。
李鸿章从袖中取出一份誊写稿,递给丁汝昌道:“禹廷,最近朝中有人着北洋眼红了,你这些,都是我摘抄的廷议奏折。”
丁汝昌小心翼翼地接过稿件,瞄眼去,身形登时为之发滞,脑袋中“嗡嗡”作响,额头上的汗珠不停渗出,在他的面庞上滑过一道道水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叫道:“中堂大人,卑职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