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白嘟嘟也带上。”
……
白嘟嘟丝毫没有影响郭希轻功水平的发挥。
郭希一路飞跑,半晌之后他们出了皇宫,在宫外集市租了辆马车。
“送这位姑娘去淮汐山庄。”扶贺莲上了马车之后,郭希对车夫吩咐道,然后将路费所需银两递给贺莲。
“你怎么不上车?”见郭希要关车门自己却不上来,贺莲问道。
“我得回去,不然被人发现我离开,会起疑查到淮汐山庄的。”
“可是……”不想看见郭希一个人像笼中鸟囚禁在皇宫中,只要他愿意,她一定不会抛弃他,“希希,其实……你可以跟我走的。”
如果他只是普通人,贺莲可以毫不犹豫地让他跟自己走,可是他是皇子,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无法舍弃的东西也太多,他不是无路可退的尉迟尘,在一个没有尊卑之别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也许会不开心,也许会有一天怨她。
小丫头的不舍,郭希心下微微颤动,何尝不想跟她走,可如此一来救她出来便没意义了。
何况,身上背负某朝篡位,谋害兄长的恶名,一辈子过着逃亡的生活?
身为一个男人,这口气他咽不下。
“莲儿,我需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能就这么走了。”郭希毅然决然的说。
贺莲喉咙哽咽,果然还是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啊。
“好样儿的!是条汉子,姐喜欢!”倏地,她头探出车窗,捧住他的脸颊吻上了他的唇。
这吻,情深,且意重。
再依依不舍,也有分开的时刻,临走,郭希一再嘱托,“记住,无论发生何事,没有我,不要跟任何人走,不要离开淮汐山庄。我会尽快来找你。”
最终,郭希也未将两国开战的事情告诉她,以她的性子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冒着生命危险独闯混乱的边境,他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
翌日,迫于无奈参与议政的郭熏这时才倒出空来去后宫走一趟,听到属下的汇报说贺莲不在沁源宫,也不在沁汐宫,甚至连白嘟嘟也不见了,他无法再从容淡定地呆在议政大殿听着一群老东西说个没完。
思忖之下,能做此事的,除了那能耐上天了的皇弟郭希,他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
男人换了一身绣九条金蟒的太子专属白袍,为他身上平添一分尊贵的气质。可浑身却仍然带着属于飞雪山的冷意,仿佛无论走到哪里,哪里都会瞬间被冰雪凝结,因为他的银发,太耀眼了,在这不允许皇室为外国人的东岳皇宫,他与他的母妃翎妃娘娘简直就是异类。
“太子殿下深夜不请自来,不知有何贵干?”郭希神态自若,丝毫未被郭熏身上冷彻入骨的寒意所慑。
皇兄为他求情,他还是感激的,然而皇兄如此对贺莲,他无法对皇兄产生更多的亲近感。
郭熏面色阴沉,一看便知心情不是很好,“贺莲呢!”
凤眸一挑,郭希嘲弄的一笑,“太子不去沁源宫找,来皇弟这里似乎不合情理吧。”
“郭希!本宫的忍耐是有限的,说,贺莲在哪!”沉稳寡言的男人不代表是个好脾气,郭熏被逼急了,一样专制而霸道,正如他不顾一切绑走贺莲一样。
郭希不屑地转身坐回桌边,淡淡的三个字彻底将他这位亲皇兄给激怒了。
“不知道!”
“郭希,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皇兄想与皇弟饮酒,皇弟不胜荣幸。”
“你——!”
把郭熏气得眉目直竖,郭希心里暗忖,是不是跟那小丫头斗嘴皮子都多了,他气人本事也提升了一大阶段啊。
浅棕的锐眸危险地一眯,郭熏陷入了沉默,显然他在衡量一件兄弟与女人之间孰轻孰重的问题。
片刻,直到男人身上冷意已经沉积到极限即将把桌边故作轻松的郭希摧毁时,男人气息猛然一沉,“本宫给你三日时间,你若不交出贺莲,后果自负!”
郭熏是个思想专制又绝对的人,正如他的飞雪宫一样纯净而不含一丝杂质,眼里更是容不得一粒沙子,要么全部拥有,要么彻底放弃,他曾选择过放弃她,忘记她,然而在命运和感情的驱使下这条路被堵死了。于是他走入了另一个极端——完全的霸占!
脑海里有个执念,贺莲应该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为此,他可以不顾一切。
*
来到淮汐山庄二日多了,贺莲基本上已熟悉了这里的环境。
淮汐山庄是郭希在宫外的一处私人宅院,这里像是都城外的一处世外桃源,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的确是一个度假的好地方。
常年有下人管理,即便郭希平日不常来,仍是整洁干净,配备齐全,下人们一听贺莲是二殿下邀请的贵客纷纷热情招待她。
“贺莲姑娘,二殿下建这宅子多年了,您是他带来的第一位女子。”中年侍女一边为她更换寝具一边与贺莲闲聊。
贺莲垂首望了望乖顺地趴在腿边的白嘟嘟,调侃道:“难不成二殿下以前带来的都是男人?”
“呃……”铺好后侍女转过身来,“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二殿下只是偶尔和一些贵族子弟们闲来这里畅饮聊天。”
“那这里岂不是很乱?”
“不,热闹的确是热闹,尤其是往年桃花盛开时,他们会叫一些歌姬来助兴,不过,我们二殿下似乎很讨厌那些歌姬,从来不要她们作陪,之后啊,其他的公子哥们去客房寻乐子,我们二殿下就独自留在院子里喝酒。”
嗤——,玩深沉,扮孤独啊!
贺莲心里嗔了一句,不过对郭希洁身自好的性子倒是满意。
“哎呀呀,对不起贺莲姑娘,瞧奴婢都跟您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您千万别往心里边儿去哈。”
“呵呵,不会。”
倏地,似想起了什么,那侍女说道:“对了,贺莲姑娘,殿后的温泉我们替您收拾好了,您有空可以去泡泡了。”
一听温泉,贺莲乐了,泡温泉可是她最爱的事情。
反正呆在这无事可做,泡泡温泉打发时间也不错。
“嘟嘟走,姐姐带你泡温泉去。”
“嗷唔~!”也不知道嘟嘟听不听得懂,不过嘟嘟很不喜欢洗澡,一听洗澡二字浑身都哆嗦。
白嘟嘟屁颠屁颠跟着贺莲去了殿后,放眼是一处半封闭空间,周围有一人半高的木栅栏遮挡,看起来比较安全隐秘,中间是由多块大石围成的一处池子,清澈潋滟的泉水冒着热气,一块凸起的圆石头处在池水中央。
一看见冒着热气的水池,白嘟嘟又抖了,呜咽着往后退着,可是又不想离开贺莲的视线。
一条狗能矛盾成这样,真不知道该庆幸它聪颖,还是该担忧它过度人性化。
秉退了侍女,贺莲在胸前围了一圈浴巾下了水,转过身爬在石壁上,望着那瑟瑟缩缩的小东西。
贺莲肌肤白腻滑嫩,被温泉水熏蒸得透着诱人的绯红色,只可惜此时能欣赏到只应天上有的美景的没有美男只有一只丑狗。
不过她不介意。
“嘟嘟,过来。”她冲嘟嘟招了招手,“跳到中间那块石头上去!”
挣扎之下,嘟嘟还是乖乖凑了过去,舔了舔她的手心,贺莲仍能感觉到它的恐惧,之后却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噗通!”
掉下去了。
便见水面上一个白色物体在不停扑腾,最后狼狈地攀上了那块岩石。
浸了一身水的白嘟嘟变成了瘦长的一条,腊肠一样撑开四肢耷拉在岩石上,一双哀怨的黑眸盯着她,仿佛在说:“姐姐,你干嘛这么坏,抓我后腿儿。”
贺莲已经乐不可支了,好吧,她有时候也挺不善良的,就喜欢折磨嘟嘟。
“哈哈,嘟嘟,你更丑了!”趟过去轻抚它的头,狡猾狐狸般狡黠的笑着,“好玩不?”
好玩?!
呜呜,姐姐好坏,拿它当玩物……
即将入夏的季节,空气清爽而舒适,泡在温泉里,贺莲觉得通体舒畅。
搂着白嘟嘟,趴在岩石上,缓缓阖上了眸子。
似乎睡了很久,又似乎没睡,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贺莲睁开眸子下意识地去抱白嘟嘟却抱了个空。
贺莲环视了一下四周,找不到那白白的一团。
“嘟嘟,白嘟嘟,啊——!”
突然有什么东西在水里缠住了贺莲的腰,贺莲惊叫一声赶紧往岸边走,可整个身子像被固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是什么东西箍住她?
“嘟嘟,是你吗?”
哗啦——
人鱼飞跃一般从水底蹿出来一个赤果的男子,他,就是紧锁住贺莲无法动弹的罪魁祸首。
“你是谁,放开我!”贺莲一边挣扎,一边回头看他,紧搂她腰的男人手臂光滑有力,掰了几次都不小心滑脱了手。
防狼第三式,贺莲决定使用绝招,先不管这人是谁,保住自己再说。
岂料,身后的男子突然将整个湿热胸膛贴上了她的背脊,凑到耳边,轻声低喃,“姐姐,不要欺负嘟嘟了。”
像触电了一般,男人柔软好听的声音灌进耳朵,后脊背一瞬酥麻。
可是!
“我跟嘟嘟是闹着玩,你知道什么!你到底是谁,快放开我!”
“姐姐,我是嘟嘟啊。”男子一手环住她,另一只手去握她的小手,继续轻喃,“姐姐,我是嘟嘟,你方才还拉我的后腿呢。”
“啊?”
贺莲惊了,明明浸泡在温泉里吓得她汗毛根根竖起。
这世界玄幻了吗?
狗狗变人?!怎么可能?
难道是做梦?转首毫不犹豫给了身后男子一巴掌,“哎呦~!好痛!姐姐,你又欺负我!”
啊,他会痛,那不是做梦……
惊骇地望着他,十四五岁少年的模样,肤白稚嫩,一双璀璨黑眸溢满了泪水委屈地望着她。
这眼神,贺莲认得,正是每次欺负嘟嘟的时候它流露出的眼神。
呃……
再看他那一头泛着银光与嘟嘟毛发同色的长发,好吧,贺莲竟然信了。
这玄幻的世界,连她都能穿越呢,还有什么事不能发生的?
伸手,像给嘟嘟顺毛一样抚摸着他柔滑的发丝,“你……真的是嘟嘟?你怎么变成人的?”
见贺莲认出他了,嘟嘟喜出望外地笑了,笑容纯纯的,还有两颗可爱的虎牙,“太好了姐姐,我终于可以和你说话了。今日月圆,方才天下一道闪电把我劈中了,然后我就这样了。真好,能和姐姐你讲话真好。”
话音一落,右手抚上她微烫的小脸,勾起下巴,吻住了她的唇,灵活的舌头在樱唇上,脸颊,下巴轻轻地舔着。
贺莲又痒有难耐,一时有些无法接受前几分钟还是狗狗的物种突然变人后的亲昵。
虽然感觉是一样的,可是被狗狗舔,和被男人舔性质完全是两码事。
“嘟嘟,别这样!”贺莲扭着身子想推开他,然而后背还紧贴着嘟嘟剧烈起伏的胸膛,只有一件不起什么作用的浴巾阻隔着两人,结果却让两人之间暧昧的磨蹭愈演愈烈。
唰——
不知怎的,那浴巾掉了,整个身子光溜的被嘟嘟抱着,要命的是,他变身之后……,也是没衣服的。
倒抽了口凉气,两具光果身躯无缝紧贴,贺莲热得几乎不能呼吸了。
“嘟……唔,唔,等……”
她想说,嘟嘟,等一下,你这发晴的小兽应该冷静一下,我们好好谈谈。
正如她所说,那带着原始雄性意味到了交配季节的少年得了口哪还肯放过她?
答案是——“咕噜。”翻译成人话也就是“no!”
身子猛然一转,嘟嘟将她抵在池中的岩石上,趴上她水润的背,身上无一处不相贴,自然包括那令人无法忽视的东东。
感受到他那的紧绷,贺莲浑身一僵,不行,不行,这太可怕了。“嘟嘟,别闹了,你这是在欺负我!”
“我没有欺负,我喜欢姐姐,我终于可以疼姐姐了。”
急迫地抓住贺莲的手腕举到头顶,一手扣住按在岩石上,另一只手从身后探到前面……
描绘那优美的雪峰,在掌下任意变换着。
“姐姐,我好喜欢你,真软啊~!”
不住地颤着,他的愛抚透过肌肤直渗入到骨髓,从头痒到脚心,站也站不稳了。
贺莲顷刻懵了,脑子和身子完全处于两种状态——理性和欲望的绞力,崩溃,瓦解,不知所措。
错的,这是错的,她需要立即禁止,她怎么可以和嘟嘟发生这种事,即便她变成了男人,有着正太的美颜,男人的身躯,和强劲雄性的欲望,可他在自己心里始终是一只她看着长大的小獒犬啊。
这,太乱套了!
“嘟嘟不准乱来,听话,你不懂你在做什么。”快被他压得喘不上气,他还真是继承了那凶猛小兽的力量,力道之大让她完全挣脱不开,而另一层面,也是令她害羞的,从内心深处并不是很排斥他的触碰,所以才没有拼命阻挠。
纯洁的少年不服气,白皙的手一边在她身上放肆着,一边带着似恳求,似委屈,似隐忍的语气,“我不懂姐姐可以教我,不要拒绝我。”
口上说着不懂,可那手的位置却是又稳又准又狠。
轻缓地,在水底抚着她纤长的白腿,本能地寻得那向往之地——
倏地,一声有些变了调的轻呼,建起的所有心理防线瞬间瓦解。
“嘟嘟,你——”柳眉紧蹙着,罪恶与抗奋的情绪激流一般涌遍全身,满额头的汗。
“姐姐~!”
垂首蜻蜓点水似的在她背上落下他爱的痕迹,轻轻地啃,急急地咬,重重地啄。
“姐姐,你真甜,现在可以了嘛?”
什么可以了?!
“不行,什么都不行!”
不知道再反抗还有什么意义,说着,只为了让自己没那么难为情。
将贺莲散乱的发拨到一边,露出她半边粉面,那侧脸精致,潮荭,惑乱着他的心跳砰砰作响。
从未有过的特别快意充斥在他血液中,一直是以仰望的角度来看着她的,她喜欢欺负他,但他知道那都是出去对自己的喜爱。
在他要死的那晚,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说着话,虽然他睁不开眼睛,可她每字每句烙印般刻印在脑子里永远无法抹去,从那一刻起,不,应该说从在飞雪山脚下被她救下那一刻起,他便下定了决心,以后天涯海角,跟定她了。
激动,颤动,无法抑制的情绪,胸口像背人牵着一条线,一拉一拉的,姐姐在他俯视之下,很美,美得纯粹,令人心醉。
可是,为什么不行?姐姐为什么拒绝。
“姐姐,不要拒绝我好吗?求你。”指还在内,那算是求么。
这样的撩拨小丫头岂能受得了?她想拒绝,可是拒绝的话又卡在喉。
看不到身后的他,这种纯感倌的次激更是让人无法抵抗。“我,我……”
呼哧,呼哧——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接受我吧,求你。”抵在那的已是换了物件儿,钳着她的小细崾,将她略微拉向自己,半趴半躬地站着,就等着她一句应允的话,她就是他的了。
嗯……
一声不知是应答还是樱咛,总之在贺莲意识涣散之时,嘟嘟趁其不备一举,攻袭,成功。
唔。
喉咙一哽,贺莲呜咽着叫了出来,此时她倒真真像是一只被欺负了的小狗,可怜的轻啜着,颤着。
她到底是幸运还是倒霉,两辈子第一次养小动物养出来个男人不说,这男人对她还把她……、,好吧,就按嘟嘟自己说的疼她!
黑夜又白昼,
黑夜又白昼,
人生为欢有几何,
春去春会来,
花谢花再开……
“肖公子,你说我们就这么进来,二殿下不会怪罪吧。”
“嗤,二殿如今自身难保,我们在他这玩玩也没人知道,这时候有桃花赏,温泉泡,都城最享受的地儿就是这了。”
“我说你们俩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这时,山庄来了三个不速之客,他们每人手里搂了两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女子,一看便知出自烟花之地。
这几位是郭希为了巩固自己地位所不得不接触的王公贵族的后代,恐怕郭希再识得人情冷暖,也不会想到他们竟然猖狂到擅闯人宅的程度。
而他们也不知道,这美丽的山庄温泉里正有一位美丽的小女人几乎不着寸缕地趴在池中岩石上做着春梦。
或许……
那并不是梦。
贺莲徐徐睁开眼,明明泡着舒适的温泉却觉得周身疲惫不堪,身子的某处火燎燎的。
“嘟嘟!”
见白嘟嘟恢复狗狗的模样趴在岩石上打着瞌睡,贺莲又惊又感到……
具体是什么感觉她也无法解释,庆幸是个梦的同时又有一丝无法察觉的失落,心里酸溜溜的。
呼——,原来只是个梦,抱起白嘟嘟往岸边走去,上去时,突然发觉身上的浴巾不见了。
疑惑地蹙了蹙眉,再看那同样面露疲态的狗狗,贺莲竟然发现他背上有一处像被灼烧过的痕迹。
她记得嘟嘟说过他糟了雷劈……
正思忖着,竟然从拐角视线无法及的地方传来男女嬉笑声,贺莲无暇顾及嘟嘟到底变没变人的事实,抓起地上的浴袍披在身上打算从另一边离开。
“呦呵,这有一美妞儿~!”肖公子一件粉色浴袍松散罩身,一头湿发披散的贺莲,眼睛蹭地一下泛出绿光。
这是饿狼扑食时的眼神。
贺莲不理,转身叫白嘟嘟跟她离开,“嘟嘟,别叫,过来!”
“站住!”那人坏笑一声,对身边那两位贵族公子说道:“还以为二殿下有龙阳只好,原来金屋藏娇,有一个如此上品的货色。”
淫丶邪的话语充斥入耳,贺莲甚觉恶心,只不过这不是她地盘,不想惹是生非。
“几位公子误会了,小女只是二殿下的朋友,被安排过来暂住几日罢了,告辞。”
“唉~!急什么,什么朋友不朋友的还不都是青楼的姑娘,来,先陪小爷我泡泡温泉,有爷们疼你也是一样。”
肖公子找死地快步上前拉住了贺莲的手臂,贺莲桃花眸一瞪,防狼绝招第一式直接踹他命根——,紧接着白嘟嘟也纵身一蹿咬住了他的手腕。
“啊啊啊!”哀嚎的叫声响起,其他两位公子怔愣得忘了上前相救。
可事情没那么容易结束,就在此时,突然风卷残云飓风般的气流刮过,再反应过来时,那擅闯山庄的三个男人皆已倒地见了阎罗王。
“滚!”阴冷霸道的一声厉喝,活下来的六名青楼女子尖叫着跑下了山去。
……
“贺莲。”敛去一身寒意的郭熏,面带着笑容,美得令人惊艳。
然而贺莲却比他方才杀人时还要冰冷的眼神望着他,似乎对他的相救没有半分感激,“麻烦让让!”
“?”
“还用我再多说一次么,嗯?太子殿下,未来的东岳国皇帝陛下?”
她被无故绑来东岳国,他连个解释都没有,让贺莲对他有好脸色,呸,不可能。
“贺莲!”在贺莲要从他身边绕过去时,郭熏急忙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男人身上的味道,清冽厚重,这味道,迷惑人,这张脸,勾引人,她无法控制地喜欢,却又愤恨!她恨自己,即便郭熏做得再过分,她也无法对他无情。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望着她,浅棕的眸讳莫如深,“你说过你爱我。”
“我爱你,你就这么做,这什么逻辑!?”
“你不愿意一直跟我一起吗?”
闻言,贺莲神色一顿,眯了眯眼,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一次次问同样问题,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愿意,可是……”
话还未说完,郭熏用吻将她的转折语堵在了口里,他的吻强势,而有力,越是爱她置深,独占的念头越是强烈。
“愿意,就随我回宫,做我的太子妃。”
贺莲一下子推开他,“你疯了你,我已经是晁国的太子妃了。”
“不用怕,你的担忧很快会被解决。”男人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角,这话听起来有些诡异。
“什么意思?”贺莲不懂,又似懂,可她没有从郭希那听到任何打仗的事,所以她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莲儿,做我一个人的女人,我会比任何人对你好。”郭熏却答非所问,他的淡然令贺莲有种想抓狂的冲动。
盯视了许久,对方就像个不会动的雕像,比耐心,她永远不是眼前男人的对手。
双肩无力一垂,贺莲决定既然来了就要做一些事情,“我可以随你回宫,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郭熏绝非一个拖泥带水之人,他干脆地答道:“没问题,任何事都可以答应。”
……
在郭熏的安排下,贺莲去了关着皇后的冷宫。
今次,她是为了尉迟尘和郭希而来。
见到贺莲来访,那面容更加憔悴惨白的东岳国皇后露出大惊的神色,她以为贺莲的到来是给她添堵的。
岂料,贺莲不仅没有端着晁国太子妃的身份,反而谦卑有礼地坐到她的身边,像对长辈一般恭敬地一笑。
“皇后娘娘。”
现在还有人叫她皇后?
皇后闻言,眼神有些闪烁,不过却并没有给贺莲好脸色,“有事吗?”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说他可以为你在皇上面前求情放了你,和你的家族一码。”
“真的?”没控制住激动地心情,皇后脱口而出。
“只要……”
果然还是有下文,皇后即刻敛去兴奋,防备地望着贺莲,“有何条件吗?”
“只要你肯证明尉迟尘和二殿下的清白。”
“希儿!希儿他怎么了?”一听到亲生皇儿的名字,即便再处变不惊的一国之母也不由自主地猛然站起身急切地问着,显然她入冷宫后并不知道郭希的处境。
“二殿下即将被贬为庶民。”贺莲并未将郭希实际是被软禁的事情说出来,为了让皇后觉得事件严重性。
虎毒不食子,即便皇后心肠再狠听到皇儿遭受磨难胸口也是抽痛到无法呼吸,她不能认罪的,认罪的话,她一定会死,就算皇儿保住了性命,试问一个没有母后和家族撑腰的皇子还会有天日吗?
然而,如今皇儿就要被贬为庶民了,那留她这位母后又有何用?
良久的沉寂让本来就昏暗无光的冷宫显得更加没有一丝人气,活在这里的人,其实,已经死了。
皇后缓缓抬头,满脸的泪痕显得她苍老了十岁,她哽咽着嗓子语气视死如归般坚定,“好,本宫答应你!”
……
十日后,皇帝诏告天下,皇后袁氏作恶多端,祸乱后宫,并干预政事,罪名严重,故废除其皇后之位贬为庶民,即刻奏效。
由于郭熏的求情,皇后的性命和背后的袁氏家族保住了,二殿下也洗脱罪名解除了软禁,另外,尉迟家族也恢复了其在皇室中的贵族地位,为了补偿尉迟家多年来所受冤屈,皇帝郭洵亲笔下诏书,以恳求语气,说只要尉迟尘肯返回东岳国,立即恢复其正一品护国大将军职位,并授予大太尉最高军事荣誉官衔以奖励其家族对朝廷的尽忠职守。
此外,皇后将自己的罪行一并招供,也彻底解开了郭熏与其父皇之间的矛盾。
当年,皇后为了铲除异己,从翎妃娘娘这一英族人入宫开始便展开了报复计划,煽动朝廷重臣为了皇室血统纯正抵制宫内有黄毛人种,于是翎妃娘娘成了皇室贵族眼中的眼中钉,她的一头银发也成了勾引皇上惑乱后宫的标志,若不是有皇帝郭洵的袒护,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英族人皇妃恐怕早就成了这宫廷权斗之下的牺牲品。
以免遭人话柄,翎妃娘娘不得已之下整日佩戴黑色假发,在生下郭熏之后,其地位在宫中有所回升,这让仍无所出的皇后更加嫉恨,二年后,皇后也诞下郭希,在权利诱惑驱使之下,她设计将当年的只有婴孩般大小的郭熏害死,只不过,她没有料到的是,皇帝郭洵早已察觉异样,在宫外截住了要将郭熏扔下悬崖的恶人,然而此人被抓获后随即自杀,虽然郭洵一直怀疑是皇后所为,但苦无证据,皇后家室雄厚不可随意撼动,于是,郭洵怕有人再加害郭熏,出于保护的目的将他送往飞雪山,暗中培养和训练他,等他有独挡一面的能力时,再将他接回。
也正因为如此,即便在外人看来大皇子早已没了生的希望,郭洵也从未动摇过郭熏就是太子的事实。
得知真相后,毕竟是自己亲生爹娘,骨血相连,郭熏冷漠二十多年的心,终是释怀。
此等好消息令人振奋人心,让贺莲近日来一直紧蹙的眉心舒展了开来。
等待结果的日子难熬,无法写信回晁国的日子难熬,每夜与郭熏在床榻上翻云覆雨之后入法入睡的日子,更难熬。
前世的熏,也是如此霸道而专制的,只不过那时候她是他的老婆,而他也只是她唯一的老公,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然而来到这个世界,贺莲变了,不再是原来那个她,郭熏的个性无疑成了二人相处上一道致命的屏障。
他,不允许她有别的男人。
她,不舍那些爱她的男人。
这些日子,他们表面上依然融洽,有说有笑,他也宠她入骨,可是贺莲心里知道,有些事,不是一厢情愿就能解决的。
心愿已了,贺莲觉得自己有必要回晁国了,郭希有了自由把她从沁源宫弄出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日,趁着郭熏不在,郭希果然主动来找她。
“贺莲,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郭希一脸兴奋,像个大孩子一般。
贺莲心里也为他开心,不过当得知那些上一辈的恩怨后,她很心疼郭希,一辈子活在哥哥的阴影之下,只因,他的娘亲是不受宠的那一个。
走过去抱住他,嗅着他身上的梅香,春天过了,夏天即将来临,然而他身上仍然带着冬天的味道。
“郭希,我都知道了,祝贺你!”
“你知道了?哦……,对,一定是太子告诉你的。”郭希淡淡地说道,停顿片刻,他又道:“我刚送母后出宫回来,暂时住在淮汐山庄,她很好,她说让我谢谢你拯救了我母后的袁氏家族。”
“嗯。”闷闷地,贺莲窝在郭希的怀里不抬头。
听出她声音里的异样,郭希将她拉离怀抱,“小猫,你怎么了,我自由了你不开心吗?”
仰首望着斯斯文文的男人,“开心。只不过……我能求你偷偷送我回晁国吗?熏他,熏他不放我走。”
闻此言,一双凤眸即刻浮现一层薄怒,太子此种行为实在太过分了,这和囚禁有什么分别!
压下怒意,郭希笑着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安全送你回去,只不过可否等一段时间?”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