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福田看向了一旁的孙飞豹,后者也看向了他,在山东将官高等培训班毕业的他们,几乎同时发现,天竺部队的配置,存在严重的问题。或者说,这根本不能称为配置。
天竺人只是把部队放在了一起,再勉强摆出一个阵型,却缺乏部队的有效控制。各支部队的军兵种站位严重不合理,也没办法发挥出炮兵等特种兵的作用。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天竺的军事理念,和自己存在着这么大的差距?
尼泊尔雇佣兵的神色依旧,但是阿尔比昂连队明显开始动摇。这些土生土长的阿尔比昂绅士,并不适应这种以少打多的战斗,看着黑压压的人头,已经开始绝望。至于火力配置,部队站位,没人顾的上观察。有的人甚至向主官喊道:“我们应该撤退!加尔各达上空,还飘扬着我们的旗帜,他们可以坚持到现在,就可以再坚持一个月。坚持到我们其他的援军来。”
阿尔比昂的指挥官,对于这种请求,只能用咒骂来呵斥,但是从声音中也听的出,即使是军官,也没有死战下去的勇气。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一个可以合理撤退的契机。反倒是鲁军的神情,比他们从容的多。
即使是刚刚加入鲁军不久的义勇军,在鲁军整体精神氛围的感召下,也被这支团体所感染。对于恐惧或是临阵脱逃的行为,在鲁军里,都会被列为奇耻大辱,这支雇佣兵的意志,反倒比母国部队更为坚定。
战鼓敲响,天竺人的步兵开始前进,孙飞豹的已经开始向战场侧翼移动,阿尔比昂陆军大喊着“中国人跑了!中国军队逃跑了!”随即就开始向后逃,队型变的散乱,这一变化,让天竺兵变的兴奋,已经有人开始朝这边射击,但是双方距离远远超过射程,射击不可能有效果。
杨福田抽出军刀大喝道:“弟兄们,拿出自己的胆魄,给洋人看看,我鲁军可有肝胆!炮兵准备……”
天竺人对于自己的侧翼并没有提防,骑兵的行动,远比想象中来的顺利。那些天竺人也认定,这支骑兵是在逃跑,却没想到,他们实际是要进攻。
看着身旁的战士,孙飞豹道:“人在海外,当逃兵也回不了家,惟一的出路就是死拼。命大的活命短的死,家里有大帅照顾,保证不吃亏。弟兄们,跟我杀啊。”一马当先,自树林里冲出。
这一行为,从军事角度,以及兵力数据分析,与送死没有太大区别。瑞恩斯坦将这次骑兵出击,作为军事上的反面典型,在山东高级将领培训班上反复拿出来批判。可正是这个被阿尔比昂人称为“战场上华丽的左勾拳”的盲动,在战场上却收获了出人意料的效果。
天竺人对侧翼的疏忽,导致骑兵的切入异常顺利,天竺兵甚至来不及放枪,骑兵就已经到了眼前。看到雪亮的马刀,以及高大的骏马,天竺人下一个举动,就是扔下枪逃走,或是跪在地上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