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哥萨克啊,一冲锋的时候就喊乌拉,具体是什么意思,奴才可不知道。就是这么个喊法,然后就那么冲上来。一水的黑披风,黑军装,就像块黑云彩似的就过来。人也高,马也快,太原的勇营上去,没多大功夫就让人打散了。后军、练军的兵也是,跟他们撞上,就像豆腐块似的,一碰就碎。”
慈喜哼了一声“听听,这就是一帮子好兵。养活他们,才是浪费了朝廷的钱粮,有这么多钱粮,还不如养几条狗,都知道看家护院。”
天佑帝道:“那打赢这些洋人,就都是武卫右军的功劳?”
“这……奴才可不敢这么说。打赢洋人,是祖宗的保佑,是老佛爷和万岁爷您的洪福护着,要不然,单凭武卫右军,奴才看也是打不赢。”
慈喜道:“小德张,别说这没用的。要是这洪福这么管用,那怎么山西的勇营就这么败了?还是人家武卫右军自己能打,你再说说,怎么还有钢人铁马?这不是咱老祖宗的铁浮屠?”
“老佛爷,那是不是铁浮屠,奴才是不明白,不过是真有铁马铁人。奴才亲眼得见。人身上穿的跟铁坨子似的,骑着马举着两人多长的大枪,朝着咱们就冲过来。就听那马蹄子踩地的声音,不怕老佛爷笑话,奴才的腿都软了,连道都走不动。要是那玩意冲奴才来,奴才除了抱着脑袋喊妈以外,什么招都没有。这些个甲啊,马啊,有的被缴获了。您可以让人送来,您看一看。奴才想,不如挑选一些身强力壮的,穿戴上这身,在外面给您站门,让外人一看,这也是个威风体面。”
“你这办法很好,就该这么办。回头吩咐下去,让赵冠侯选二十人,穿铁甲轮流值班,让各地来的官员看看,咱是缴获的洋人的铠甲,给咱大金国站班。谁要是说朝廷不行了,就得先看看这个。”
天佑帝恨袁慰亭入骨,自然不希望其武卫右军得势,但是形势比人强,听小德张的讲述,整场战斗,完全是武卫右军的独角戏。而从自己经历的情形来看,各路兵马确实不堪一击,想要有所作为,能依靠的军事力量,就只剩了武卫军这一支人马。
等到小德张退出去,他向慈喜问道:“亲爸爸,刚子良殉国,这该如何议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