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赵冠侯喝酒赌钱,打架闹事,任是哪个家长,怕也不会高兴自己的女儿许他为妻。可若是他真的可以在洋行找到一份工作,即使不做买办,只要每月可以拿到家里固定的工资,自己就可以和父亲争取一下,或许这门亲事就能成了。
毕竟自己年纪已经不小,父亲想要把自己卖个高价,也不那么容易,是该考虑着妥协让步的时候了。
他昨天心情不错,若是这种心情可以保持的话,自己的请求或许可以得到批准,毕竟冠侯也是他的弟子,照顾起他来,比外人总归放心一些。至于他抽大烟的需求,也只有委屈他一下,一个月少抽几天。只要和冠侯在一起,就算日月艰难一些,自己也是高兴的。
她忽然想起什么,拉着姜凤芝道:“你明天受累帮我问问圣玛丽医院怎么走,我想去把那镯子赎回来。苏大夫是个男人,我的镯子总在他手里,不合适。还有,找个洋行,帮冠侯买点笔纸回来,不要毛笔,要一支泰西人的羽毛笔,再买他们那种本。”
姜凤芝的做事效率不错,第二天就把两件事都办个妥当,赵冠侯想要的钢笔由于价格太贵没能买到,只买了几只鹅毛笔,以及两瓶泰西墨水,外加几个记事本。加上赎回镯子的费用以及这两天买的营养,曹仲昆送来的十两银子,已经用去了一半有余。
好在李四不管怎么想,场面上的事总是要做,送了五块大洋作为慰问,加上混混们的慰问金,凑起来也有个八块钱左右,倒是可以支持一阵子,不用着急生计。苏瞎子的表现则比较古怪,天天过的很悠闲,很晚才出去摆摊,晚上必然要在外面喝个大醉抽足大烟才回来。到了第三天晚上,干脆派个人来家里送信,说苏先生今天在含烟姑娘那里睡,就不回来了。
他这种举动很是有些奇怪,按说他的收入,根本不足以支持这种开销,问了一下姜凤芝,后者也不是太清楚他走了什么运。只是听说,有一位穿长袍的先生最近与苏瞎子成了朋友,这些开支都是那位先生请客,至于来人是什么路数,连她也说不大清楚。只是安慰着,有自己家跤场的弟子照看,苏瞎子人不会吃亏,苏寒芝无须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