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元宵节至,这渭州城,从此便要离了!”坐与那高楼之上,周知州有些感叹,四周俱是他的同僚,还又接手他知州之位的种相公。此次宴会不过是他的饯别宴席。自从朝廷的敕命下来,周知州本想立即赴任,怎奈那时风雪甚大,索性便留在了渭州,过了元宵便行。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种相公忽然笑道,“你我原本同僚,共守此城,这些年,甚是相得,如今却值得我一人在此,此去,自当遥祝一路春风。”
“如此多谢了!”周知州想起那前程来,又意气风发起来,举起酒盏道:“满饮此盏,从此天涯比邻!”说罢,便一仰头,将那酒干了。
众人都轰然起身,一同把盏,一气干了下去。一时间,又热闹起来,途中周知州还打发了人提来先前备好的灯笼诗谜,以助雅兴。一顿酒席,吃得众人都尽兴。
眼见得宴席毕了,那提灯游行尚正兴浓之时,各各告辞,好各自府中,陪伴家人,或是在城中提灯夜游。人也散得三三两两,那种相公也要离去,却吃周知州唤住了,笑道:“彝叔兄,且慢一步!”
种师道听闻,便立住笑道:“你我原本兄弟,如今却不想天各一方,这渭州政务,还要介于指点一二才好!”
“不敢,不敢!”周知州忙道,“当今便要远离,彝叔兄自有高才,应对政务自然得心应手,只是心下有一事放心不下,因此还要烦劳兄长多加看顾一些儿才好!”
“哦?”种师道不由有些惊奇,嘴角浮起笑容道,“却是何事使得介于这般牵挂?若是某做得的,定然不负所托。”
周知州点头拱手行了一礼才道:“原本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只是去年我家女儿并兄长家的小子吃一人救了,却还未有感恩报答,便要离别而去,心中殊放不下来,金银乃是小事,那人也是个富贵人家。如今他买了庄子,兴练社兵,俺保举了他一个九品保义郎的前程。若是日后才能入眼,不妨在这前程上保举他一二,如此一去,弟便再无牵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