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屠不由心下大惊,这吴之敏竟然如此敏锐,早早便推断出东南有事。其实也不止是吴之敏,但凡听闻此事有识之士,哪个不忧心这东南之事?也不知几多弹劾朱勔的,只是当今官家一味偏袒,因此东南局面日益迷乱,这吴之敏能推断出此,并不稀奇。只是郑屠自觉先知先觉,却不防有人早已知晓此事,因此有些诧异。
但听得那吴之敏道:“如此,早晚激起民变,听闻过往客商谈起,只说这东南之地,摩尼教盛兴,但凡祸乱,便从邪教始。”
这吴之敏倒是有些见识!郑屠暗自点头。
“成忠郎不欲与山东及时雨为敌,且那恁地如何能放手东南这般的功劳?”吴之敏笑道,“到时只可打通与那童贯的干系,便是甚么地方也去得的。”
郑屠点头称是,吴之敏所言,也有一定道理,只是如何使得童贯也为自家说话,便是有些犹豫。正踌躇之间,又听得吴之敏道:“可是忧心那童贯那厮拿势?”
“正是!”郑屠忙点头。
“非也!”吴之敏嘿然笑道,“这西北诸军,多时边城老将,世代家传,譬如这种师道,又如那刘法、刘仲武、王厚等人,哪个不是因功累积而至?岂肯听从一阉竖调度?不看那臧底河城之败么?岂是指挥失度?以某观之,乃是**也!”
“如此便如何?”郑屠追问。
吴之敏大笑道:“如此,便是成忠郎大好时机。这媪相与边城主将不和,自然要提拔新晋的将领,如此便是结交媪相之机也。”
“使俺结交媪相?”郑屠不由疑惑道,“岂不是叫天下好汉不屑于俺?”
“此事自然不可张扬,只可暗中行事。想必以成忠郎之算计,自然无忧!”吴之敏嘿然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