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我的恩师了,醉镜便算他徒弟其一,朕的师兄。”
“原是如此。”艾婉明白地点点头。
刘清道:“自恩师走后,他走的太彻底,不给任何人寻他的机会。”想到送别他那日的景象,看着他潇洒的背影,那是刘清第一次尝到了羡慕的滋味。
少年时,不一定有过成王的梦想,却一定都有过四海皆我家的夙愿。
听了刘清的俗说,倒让艾婉忍不住笑着感叹:“放在眼前的总是苟且,不在眼前的永远都是诗与远方。得到的总觉得不尽人意,知道自己得不到的,远远看着,永远都是完美的样子……”
“是啊。”刘清道,“他流浪,又何尝不是苦。”
他抬了抬头,“如今,他还羡慕朕呢!”
他望着盯着不知名处仿若沉思的女子,听她问了一句:“羡慕你是皇上?”
“不,”沉默久后,他淡淡道,“羡慕朕,有了一个伴。”
人世无趣,却也有万千令人羡慕的事,最令人羡慕的却只有一件:有个伴儿,谁让人世无趣又孤独呢,只需有个伴儿,一切都解决。
那四海为家的人啊,是该羡慕。
艾婉低头一笑。
青葱指尖,缓缓抬起她的下颚,艾婉慢慢抬起眼帘,茫然地望着眼前万尽千华的男子:“怎么了?”
刘清深深地望着她:“朕忽然很感谢一些人,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今日的刘清。朕自认为,朕是一个值得女子去相爱的对象……”他说的是相爱,不是爱,艾婉再次忍不住低头一笑。只是脸被他控制住了,她换做了垂眸,轻轻扬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