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痛快,你真厉害,做了我一直想做而没能做到的事。”覃秀芳抬起头,崇拜地看着她。
其实覃秀芳早想打周家人一顿了,以前之所以不动手是一是因为周家人多,她就一个,打不过,跟他们起正面冲突,她会吃亏。再一个,刘彩云怎么算都长她一辈,她先动手,说出去,那些屁股歪的人会觉得她没理。
谁让现在还是个愚昧保守的时代呢!不过,她不方便做的事,她娘帮她做了。这就是有娘的感觉吗?真好。
潘沁雯看到她雀跃欢快的样子,心里也高兴:“你要喜欢,娘再帮你揍她一顿,还都有谁欺负你了,告诉娘,娘帮你出气,你现在也是有娘的人了,别怕!”
旁边的刘彩云听到这话,心里跟日了狗一样,把她打成这样,这娘俩一点歉意和害怕都没有不说,竟然还讨论要继续打她。怎么有这种人?难道真的要算了,空手而归?那她这顿打不白挨了。
无利不起早的刘彩云不甘心,涎着脸完全无视了他们对她的厌恶,笑呵呵地说:“亲家,这都是误会,你说说,这年月乡下谁家不让姑娘上山干活的?我一个儿子死了,一个儿子被抓了壮丁,家里也是没办法。不信,你去乡下问问,谁不说我对媳妇好,大儿子死了,大儿媳妇要改嫁,我也什么都没说,就随她去了。”
人家家里还有三个兄弟,堂兄弟表兄弟一大把,都是年轻力壮的,她能说,她敢说吗?覃秀芳简直要对刘彩云的脸皮叹为观止了,怎么有如此不要脸的人。
潘沁雯也是被恶心得不行。她这辈子见过的人不知凡几,什么样的都有,就是没见过如此无耻的人。
“别败坏我女儿名声,你儿子找了城里媳妇,已经跟我女儿离婚了,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滚!”
听到哭喊声跑出来看热闹的人,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啧啧,见异思迁,抛弃了别人家的女儿,竟然还跑来喊亲家,这人太不要脸了。
但更不要脸的在后面,刘彩云竟然说:“哎呀,那是家成一时糊涂,他已经知道错了,俗话说,这两口子还是要原配好,我最喜欢秀芳了,咱们已经把那个姓姚的赶走了,家成马上就会跟她离婚的。秀芳,我们家现在买了大院子,你就回来跟着我们享福吧。”
覃秀芳瞠目结舌。她知道刘彩云这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但没想到这样荒谬可笑的事情也能提得出来,可真是个神人。
就连见多识广的潘沁雯也被她给镇住了。
只有看热闹的不了解内情的人却觉得:“这样也好,一个女人哪能嫁二夫呢。”
“就是,男人知错能改还是好的。”
听到这些话,覃秀芳觉得悲哀得很,这个时代的女人真可怜,男人抛弃了你,后来又愿意回来,似乎还是你的荣幸,女人得欢天喜地迎接才行。
这样的荣幸,谁稀罕谁要去,她哪怕没找到父母,一辈子不嫁,也不稀罕。
潘沁雯更是气得不轻,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木仓,对着刘彩云:“你再胡说八道,坏我女儿名声,我收拾你!”
刘彩云何时见过这种阵势,腿一下子软了,瘫坐在地上,讷讷地说:“我也是为了秀芳好。她还这么年轻,一辈子不嫁独守空房,后半辈子多可怜,嫁人吧,她都离过婚了,只有老光棍和死了男人的才看得上她。女人改嫁可不吉利,以后都脏了,祖宗都要嫌弃,到了地下也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我女儿的后半辈子不劳你操心,她爱嫁就嫁,不嫁我养她一辈子。”潘沁雯掷地有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