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御医们被杨询送来的浑身是血,且已陷入昏迷的天子吓得不行,杨询把天子送到便转身就走,让院令连问个怎么回事的空当都没有。院令没法,只得同一众人御医们一道,先将天子身上衣裳尽除,除去衣伤后,众人齐齐倒吸凉气,天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少说十余处,小伤口且不提,深可见骨的伤就有两处。
众人也顾不得细究这些伤怎么来的,迅速处理伤口,等到杨询把邰山雨接回紫微宫时,谢籍身上的大小伤口都已经处理妥当。邰山雨进到医署中,谢籍已转醒,除面色苍白些,看着像是并无大碍一般。
但是,往日里这人,便是有点不舒服,见到她也必是满面欣然,神采飞扬,今日却有些气息微弱,连声音都较往日更轻许多。邰山雨便不解开他身上的衣裳去看伤口,也知道这回伤得不轻:“九哥……”
“山山莫担心,我无事。”
“怎么可能没事,都躺下了,虽叮嘱太医不许同我说,但我又不是瞎子,岂能看不出来。”坐在床榻边,邰山雨拿帕子擦去谢籍额头的冷汗,心疼得不得了,“九哥今天是去接我的对吧。”
摇头邰山雨不能信,点头谢籍又怕她伤心,虽装晕。
邰山雨依然很自责:“早该同九哥说明白的,其实我并不很怕打雷,以后打雷下雨,九哥别再挂心着我。”
“早已知你并不很怕,只是今日雷电声势极大,我仍担心你。山山不必自责,倘有人想要我性命,便是今日不出门,也有来日,早一日叫他们发作出来,便早一日能厘清诸事。”谢籍说罢,叫邰山雨回徽猷殿去,他今天不宜移动,需在太医院暂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