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籍略带几分小心地看她,邰山雨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宫禁委实是个吃人的地方。权利腐蚀人心的力度,和金钱真不是一个等级,权利加爱情腐蚀起人心来,就更没数了,怕是神仙也会栽跟头的那种等级。
搁下筷子,谢籍就给她递帕子,擦了嘴,搁回干净的盘子里,邰山雨做完这一套动作,怔住……
片刻后,不由自己看着盘子笑出声来:“九叔,你有毒啊!”
岂不是有毒,哪怕说着要好好抵抗,却不自觉间已经卸下心防,或者说很多事情已经成了习惯。哪怕抗拒得恨不能在彼此之间筑起厚厚高高的城墙,却仍然从内心里已经接纳,那厚厚高高的城墙,可能不过只是纸糊的。
纵便已到了这样的程度,已经认明自己的心意,邰山雨仍是犹豫,因这一点头,这一答应,就会掉进一个漩涡里。不管是她还是他,其实都不能确定,漩涡底下到底是什么。
人生会驶向什么样的未来,只要抵达时才会知道,路途中的种种设想,要么是想太多,要么是没有多想造成的。
那么问题在于——我到底是想太多,而是应该想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