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她向杨叔道歉,声音仍在颤抖,“这双拖鞋是我亡夫的遗物,所以……”
她的眼角湿润,双手捏得很紧。
杨叔一贯的冰山脸此刻终于有了裂痕。
他的眼神略有些复杂,似不忍,似悲伤。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他又看了一眼鞋柜里的棕色拖鞋,最后还是换了我妈之前给他的那一双。
我妈背过身去拭了拭眼角,借着烧水泡茶的理由快步进了厨房。
我招呼杨叔和他侄子坐下,把摆满茶几的营养品收进餐厅的大柜子。
我这边活还没干完,就听见杨叔侄子在客厅里喊:“姚姐,我能借你们家卫生间用一下吗?”
我忙回答:“可以啊!”
我怕他找不着地方,放下手头的事情出去,客厅里就只有杨叔一个人了。
“您侄子呢?”我问他。
杨叔指指卫生间的方向。
“他这么快就找到我们家卫生间了?”我挺惊讶。
这套房子是我爸妈十多年前买的,装修风格很老式,卫生间的门和家里其他房间一模一样,第一次来的客人通常都找不到在哪,必须得问我们。
不知怎的,听到我这么问,杨叔的眼神闪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