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妈的行李箱都很重,空不出手来提这些营养品,杨叔侄子便自告奋勇地要帮我们拎上去。
杨叔本来是说一个人在车里等着,可我妈不同意,非得让他也上去坐坐,喝一杯茶再走。
虽然屋里几天都没住人,但保姆阿姨每天会定时过来打扫,所以非常干净。
我妈拿了两双客人穿的棉拖给他们,杨叔侄子很快就换好鞋子进了屋,然而杨叔盯着那双拖鞋,半天都没有动作。
“怎么了?”我妈关切地问,可能是怕他嫌弃,又跟他解释:“这拖鞋很干净的,每次有人穿过以后我都会洗一遍,绝对不会有异味或是脚气。”
杨叔问:“还有别的拖鞋吗?这尺码好像不合适。”
我妈干脆把鞋柜拉开,“你自己挑吧。男式的拖鞋都在下面,哪双是多少码我也不是很清楚,都是家里的保姆阿姨收拾的。”
“这双吧。”杨叔的手伸向了最上层那双棕色拖鞋。
“不行!”我妈激动地挥开了他的手。
她那一下打得很用力,我都听见了她的手臂破空的声音。
空气一下子凝滞了。
杨叔的手落下以后就没再抬起。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妈,一双眼睛古井无波,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妈很快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