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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去争霸 第9章 谁是谁的劫

夜色幽深,我在树桠间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只听得碧桃枝叭的一声脆响,一根细枝已经被我踩断,掉落下去。我在树桠间攀爬之际,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作为一只禽兽,一只在人前斯文,夜半变身的禽兽,凤朝闻一贯保持着他的禽兽风格,今日被我毫不留情踢下浴池,又是夜半变身时,我……今晚住哪?

与此同时,有人从湖边树影间冲了过来,厉声喝道:“什么人?下来?”呛啷一声,长剑出鞘的声音。

我连忙澄清:“熟人,熟人……”一边缓缓从树上爬下来。

下来一瞧,乐了。嘿,还真是熟人啊。

这大半夜在湖边树影里一个人悄没声儿立着的,正是晏平。他瞧见是熟人,约略是瞧在皇帝陛下的面子上,也不曾为难我,口气也放缓了许多:“安逸,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在此地?”

我瞧着面前这张数年间大有变化的脸,想起从前那个对我冷若冰霜的少年,鬼使神差,说了一句:“在想那一年,你一脚将我踢进这湖中的事。”嗯,主要是想到与凤朝闻初次跌宕的见面,为自己的怯懦后悔而已,更深恨事隔这么多年,我在凤朝闻面前还不能挺直了腰杆,而且瞧着目前的形势,有终我一生都在他面前折腰屈膝的可能而有几分郁闷罢了。

可是,眼前这人,不知是三年没见我眼花了,还是另有原因,如果我没看错,他脸上竟然有了一刹那的尴尬狼狈之色,“那时候年纪小……行事太过偏激……”

这算是倒歉么?

有生之年,我居然能在晏平嘴里听到这种类似于倒歉的话,是不是表示我死也可以瞑目了?

我颇有几分感触,恨不得临风作赋,以表达对世事变迁,人心难测的感慨之语,可惜这三年手握锄头,对于作赋这种风雅高洁之事早已不熟,遂作罢。上前两步拍了拍他的肩,善解人意的开解于他:“晏将军勿忧,我明白,我都明白!”

这下换他不明白了,一双温润的眸子带着几分迷茫抑或装傻,直直瞧过来。 爹爹说过,凡是政治玩的转的人,都擅长揣着明白装糊涂。而我最喜欢的事,莫过于捅破窗户纸,让谁也装不成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