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令智昏,我在他面前总是动辄出错,怕他走了,情急之下早忘了,自从他个头窜高,武功修为高出我之后,便严禁我与他拉拉扯扯,就算只拉了他一片衣角,也会挨一顿揍。
虽是暮春,但湖水甚凉,我哆哆嗦嗦从湖中爬出来,坐在岸上发了一会呆,只觉全身冷今夜得厉害,四下一看,并无半个人影,便散开头发,拧了下水,又解开长衫亵衣,拧了下水,正欲往身上披,只听得碧桃林中有人低低一笑,一个极有磁性的男声道:“小田,我先时还以为大陈贵族子弟喜玩断袖,却原来是个美娇娥痴心一片啊。这位晏小郎还真不懂怜香惜玉!”
我飞快将衣服湿淋淋披在身上,边穿边喝道:“大胆!哪里来的登徒子,大半夜的在御花园转悠?”说着牙齿不住的打颤,倒像是气短。
碧桃林中钻出一对主仆,当先的男子身形高健,气宇斩昂,五官深邃,凤目之中满是戏谑,一步步走得近了,将正手忙脚乱穿衣服的我上下打量一番,对着自己身旁的下仆道:“小田,我还以为是哪家大胆的闺阁千金呢,原来是安将军的‘独子’安小郎啊!”
他特意将“独子”那俩个字重重咬出来,分明不怀好意。
我又羞又恼,女扮男装十几年,却被这陌生的男子给识破,若传扬出去,爹爹不但会落个欺君之罪,便是家中仆从老小,也一定不会有好结果。
我好不容易将衣服穿好了,瞪一眼那男子,迟疑道:“阁下是大齐太子殿下?”
宫中向无外男,只要能进得宫的,我都认识。传言之中,大齐男子身形高大,今夜又是宴请大齐来使,除了那位座上宾大齐太子,再想不起还有何人。
他向前一步,将我整个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下凤朝闻,大齐太子。”
后来的许多年里,我很是羞愧于自己当时的胆怯,在凤朝闻初次立在我面前,利用身高优势来威慑于我的时候,我朝后大大的倒退了一步,致使与他其后数年间的交手之中,一直处于下风,鲜少有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