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单身生活的起初,他又恢复去西区的酒吧喝酒。Jazz混乱的节奏和烟草的气息刺激着神经。还有年轻女孩湿湿的红唇。半夜的时候,才独自坐空荡荡的地铁回家。在车厢苍白的灯光下,看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脸。失去了白天日光下面的面具,空洞得没有任何表情。
那个女孩就这样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有时他放一些唱片,让那些水一样的音乐流淌。他感觉她听得见。他们隔着一段不太远的距离,彼此沉默地观望。没有语言,也无法触及。在黑暗中躺下来的瞬间,他感觉到她的触觉,是这样迅速而无声地滑过,一闪而过,像蝴蝶惊动时的翅膀。
阴雨的早晨,他在地铁站台接到菲打来的手机。他们平淡地说了几句废话。然后菲告诉他,她将于下星期结婚。你会连孩子都不要,她终于心有不甘地指责他。
那只不过是一个附带产生的细胞,他听见自己冷漠的声音。
你真的是不正常,她挂断了电话,耳边是一串机械的忙音。他看着地铁呼啸着从前方驶过来,夹在人群中茫然地上车。想起来自己是爱过她的。甚至记得初见她时,她的笑容。
但是当她硬要他接受孩子的尿布或可以放肆地指责他的时候,他想起自己的生活里,应该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