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夏银炭颇受了点教训,想起之前对萧杏花的种种嚣张不屑,自是有些后悔,在萧杏花面前恭恭敬敬的。
如今他得令过去,很快将萧战庭唤来。
萧战庭一路踏过那峡谷,来到这处花木萦绕的木屋处,进来便见之前那位夏神医,夏神医旁边还有位和自家夫人容貌极为相似的妇人,知道这就是岳父母了。
而就在这岳母身旁,则是萧杏花。
几日未见,她脸色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正用关切的目光打量着他,显然也是看他形容削瘦,担心着。
他冲她微点头,示意自己没事,之后便撩起袍子,单膝跪下,拜见了岳父母。
夏九寒也就罢了,随氏之前见萧战庭生得仪表堂堂,又是天生有福的,已是喜欢,如今看他偌大一个男人,来到自家面前,神态恭敬,丝毫不拿他那当朝国公爷的架子,自是更加满意。
当即忙命他起来,慈爱地道:“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多礼,这些日子,我听说你是病了,一直昏迷不醒,如今好不容易醒来,先坐下歇歇。”
萧战庭刚刚醒来,气力不继,未曾用膳便来见这岳父母,确实有些疲惫,当下起身,也便没客气,坐下了。
随氏如今找回了女儿,这失心疯好了,也就慢慢恢复了年轻时候的精神。她本是洛南随家嫡长女,最擅看人,一看这萧战庭,便知道他是可以把女儿托付终身之人。
这几日她和女儿说话,慢慢地从话语里知道她这些年受了许多苦,自是心疼。只是若女儿年幼时寻回,自己还能揽在怀里好生疼爱弥补一番。现在女儿都是当奶奶的人,却是不能镇日揽着,还是要看看所嫁夫君是否牢靠。
她察其言,观其行,对萧战庭满意,当下笑得越发和蔼,转首先对佩珩道:“我瞧着你爹身子虚弱,先端些你做的点心来给他用。”
佩珩应声去了。
“这些年,我们不在洙蘅身边,多亏了你照料,这个我们都得谢谢你。”
随氏温声这么道。
萧战庭忙道:“岳父大人说笑了,这本是应该的。也是小婿无能,这些年让她吃了许多苦头,又没能早些帮着寻到岳父母,也好早些一家团聚。”
随氏笑叹一声:“当日宗长批命,是说我家洙蘅要半生坎坷,我还不信命,她的父亲带着她赈灾救人,也是为了让她给自己积福。谁曾想,她反而因此遭受厄运,如今想来,一切都是天命,原怪不得谁。好不容易我们一家团聚,只盼着你和洙蘅能相互扶持,携手一生,让她后半辈子过得舒心,我和她父亲便是死了,也能瞑目。”
夏九寒从旁听着,却是不乐意了:“夫人,你我如今寻了女儿,自当长命半岁,护着洙蘅,让她一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再不能受半分委屈。”
说着这话,看了看萧战庭道:“你几日不曾进食,便是用些点心,便未必能够充饥,如今且随我出来,我带你去用些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