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跟着的人急了,道:“庸公子……”
那人手一摆,道:“你们且先走吧。”自己却坐了下来,道:“在下庸芮,敢问兄台贵姓?”
黄歇抬头看了看他,见也是个年轻公子,气质温文,当下呵呵一笑,道:“在下黄歇。”
庸芮笑道:“可否令你的从人退在一边,让酒肆诸人离开。在下亦好与兄台共饮共醉。”
黄歇看了身边那人,摆手道:“我没有从人,他也不是我的从人。”
不想那奴隶听了这话,反而退开一边,让出门来,诸人纷纷出来。
黄歇又低头喝了一杯酒,抬头看那庸芮居然还坐在面前,奇怪道:“咦,你怎么还在?”
庸芮道:“你不是说,想喝酒,想打架吗?”
黄歇又问:“你不是说,你不想喝酒,不想打架吗?”
庸芮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可是我现在忽然就想喝酒,想打架了。”
黄歇问:“你为什么想喝酒,想打架?”
庸芮苦笑:“我喜欢的姑娘嫁给了别人,还怀上了他的孩子,所以,我心里难受,却又不好与人说,只好闷在心底。”
黄歇已经喝得半醉,闻言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也是,这真真好笑。我告诉你,我也是。”
庸芮一怔:“你也是?”
黄歇呵呵笑着,举起酒壶,再取了一个陶杯,给庸芮也倒了一杯酒,道:“是,我喜欢的姑娘嫁给了别人,还怀上了他的孩子……我、我只想杀了我自己……我若不是来得太慢,就算她嫁给了别人,我也可以把她带走,可是,可是为什么她怀上了他的孩子呢……”
庸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觉也是痴了,喃喃地道:“就算她嫁给了别人,我也可以把她带走。我当日为何不敢想呢,是啊,我不敢,我都不知道她是否喜欢我……”
两人各说各的伤心事,却不知为何,说得丝丝合拍,你说一句,他敬一杯。不知不觉间。两人喝酒如喝水一样,把店家送上来的酒俱都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