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筠连同铁担架被人抬下了汽车,放在地上,蒙眼布被拿走,他第一眼看到的是用椰子叶编面的屋顶和四周的湛蓝的天空。
杨铭筠仰面朝天地躺着,唯有头部还能左右转动。他看见一群脸和胸部涂着五彩花纹的土人正围着自己。
这些土人皮肤褐中带黄,脸相十分挣狞,下身戴着护身皮套,由此看来,他们象是几内亚的土人,每人手执长矛,弓箭,赤身露体的腰间还系着子弹带,上面吊着手枪套,蛮刀和皮囊。
石井站在这伙上人中间,“这些家伙不懂英语,不管你说什么也没有用,当然,他们也不会华语和日语。你的手脚被牢牢地固定在铁饭上,谅你也跑不掉。不过万一你要是想跑,就会被这帮野人杀了吃掉,到那时,可别怪我事先没交待清楚。”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杨铭筠呻吟着问。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奉了上边的命令叫你活着。”石井嘲笑着说,然后坐上了汽车的助手席。须臾,汽车就跑得不见琮影了。
杨铭筠叹了口气,又观察起左右的情况来,这里地处盆地中央,四周是繁茂的热带树林,右边有间猪舍,左边有座馒头型的土人的茅屋。
两名土人留下看守杨铭筠,其余的人或进了左边的茅屋,或消失在原始森林中。一个土人用椰壳盛水让杨铭筠喝。
黄昏时分,男人们聚集到杨铭筠躺着的这间仅有屋顶和柱子的茅屋中来。其中有人在拔着从森林中捕来的色彩极其鲜艳的野鸟的羽毛,也有人在剥着大蜥蜴的皮。
另外有几个人从猪舍里拉出一头公猪放倒,一人操起蛮刀,一刀割断猪喉咙。他们用椰壳接住喷出的猪血,拿到男人中间传着喝起来。
土人们将猪连同野鸟,大晰赐和面包果等一道放进地上挖好的大坑中用柴火烘烤。烤熟之后,土人们围着火分享起食物来。有一人用椰汁和撒上盐的烤熟的食物喂杨铭筠,让地吃了个饱。
一到夜晚,气温便骤然下降,不过,多亏了这样,才免遭了蚊叮虫咬之苦,杨铭筠身旁烧起了一堆火。夜里,有四名土人轮流看守着杨铭筠。
三天过去,杨铭筠的体力已经恢复,但因手脚都被枷住,身上奇痒难忍,简直令人要发疯。
到了第四天傍晚,石井终于又乘着汽车来了。杨铭筠再次被蒙上双眼,连同铁担架一道被抬上汽车。
这次,汽车行驶了两个小时,到了目的地。杨铭筠被抬下车,双手被人从铁担架上先解下,换了一副手铐铐在肚子前面;脚脖子上先套上一根锁链,锁链上拴着一个重达30公斤的铁球,然后也被从铁担架上解下。
几个人抱起杨铭筠,把他搬到一张椅子上坐起然后用手铐将他拖着铁球的两脚脖子分别铐在椅子的两前腿上,最后用缆绳横七竖八地把他的身体牢牢地绑在椅背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这才解下蒙眼布,打开铐着杨铭筠双手的手铐。现在已经是夜晚,杨铭筠面前摆着一张细长的餐桌,在电灯的照明下,餐桌上面堆满了丰盛的菜肴和许多酒瓶。
坐在杨铭筠对面椅子上的,是一名典型的日耳曼人,他身穿无尾礼服,有七十多岁的样子,满头银发闪闪发亮。他正微笑着看着杨铭筠。
另外还有二十多人围坐在餐桌旁。瓦连京和兰利也在其中,他们的脸上留着烧伤的疤痕,烧焦的头发上戴着假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