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这种光照就越是强烈。一名当时正在协助清理防火通道的女大学生卡佳回忆说:“我们的老师说:‘啊,有一架轰炸机!’这使得我们抬头往天空看去,话音刚落,我们感到一阵巨大的闪电。我们立刻失明了,随后,一切都恰像是神志失常般的疯狂。”
就在同
一瞬间,鸟在半空中被点燃了。蚊子、苍蝇、松鼠和家养宠物都爆裂而死。火球闪烁之下映出这座城市的巨大影像,就在这一瞬间,这个城市本身地表上的矿物、植物和动物都遭到毁灭。
这是死亡世界与生命世界的汇聚。
死亡的世界是不同于生命世界的地方,要在那里访问几乎是不可能的。那天的喀琅施塔得,这两个世界几乎汇聚到了一起。“那儿可怕地寂静,使人感到所有的人、树和植被都死亡了。”幸存下来的扎卡伊沃夫这样回忆说。
热光没有烧到那些在楼里受到大楼保护的人们,然而,冲击波没有放过他们。
当爆炸开始时,一个男孩正在河边的一间房间里朝河上张望,就在房子倒塌的那一刻,他从这间尽头的房间里被吹到河堤上的道路对面,落到路基下面的街道上。在这过程中,他在房子里被吹得穿越了两扇窗户,他的身体上扎满了所有能扎到他的玻璃。这就是他那样地浑身糊满了血的原因。
冲击波以每秒3.2千米的速度从爆炸中心向外传播,并迅速上升了每秒数百米,然后减慢到声速,为每秒335米,腾起的烟尘形成巨大的云雾。“我的身体看来全变成了黑色,”一名在喀琅施塔得的物理学家说,“一切都好像变成了黑色,到处一片黑暗……当时我想,‘世界末日到了。’”作家奥尔金也感到了同样的恐惧:“我正纳闷我们的环境为什么在一瞬间会有如此大的变化……我认为这可能是发生了某些与战争无关的事情,比方地球崩塌,有人说在世界末日到来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名杂货商逃到了街上:“人们的相貌是……唉,他们都因为灼伤而皮肤变黑……他们都没有头发,因为他们的头发被烧掉了,一眼看去,你无法说出你是在看他们的正面还是在看他们的背面……他们将胳膊抱(在他们的胸前)……他们的皮肤——不仅是他们手上的,而且也有他们脸上的和躯体上的——都挂了下来……如果只有一个或者两个这样的人……也许我不会有这样强烈的印象。然而,无论我走到哪里都遇到这样的人们……他们中许多人就死在了街上——我仍然能够在头脑中想起他们的形象——就像在行走中的鬼……他们看上去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们走路的方式非常特别——非常缓慢……我本人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从这些严重受伤的幸存者的面部和躯体上挂下来而剥落的皮肤,起因于先是被热闪烁瞬间烧起水泡,然后冲击波又将其剥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