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摸了摸她的脸,“不上朝,我刚刚让崔春良传旨免朝了。”
做太子时他是最勤勉的,因为要防范兄弟冒头、父皇打压,所以一朝一夕都不敢懈怠;刚登基时也算勤政不辍,因为根基不稳,内忧外患,稍有差池身家性命不保。
如今皇位坐稳,萧琅也逐渐不是对手,应付戎狄和蜀郡游刃有余,他骨子里的懈怠就跑出来了。
他自小被父亲毒打着逼迫着念书习武,瞧上去持重勉励,实则生出一身反骨。
什么夙兴夜寐、呕心沥血,明德帝倒是这样了,最后不还是那么个凄惨下场。
要他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才是正理,他天生命就比明德帝的好,他要把明德生前求之不得的享受个透彻。
这样想着,倒生出一种超越情愫的兴奋。
赵璟俯身吻上鱼郦,将她的嘤咛抱怨尽数压回去,顺手打散了刚刚束起的罗帐。
一直胡闹到午时,两人才慢腾腾地起身。
崔春良搬进来一摞奏疏,赵璟披散着头发,伏在榻上哀嚎:“怎么又这么些?是要把朕累死吗?”
崔春良把奏疏放到他跟前,捂唇偷笑,冲鱼郦揖了一礼,悄默声地退了出去。
鱼郦正在妆台前绾发,看上去心不在焉,不时回头看一眼殿门。
直到合蕊将汤药端来。
这一切尽收于赵璟眼底,他只当没看见,仰躺在榻上,把玩着指上的扳指,漫不经心道:“窈窈,咱们出去玩玩吧。”
鱼郦回头看他。
“去兰陵,去襄州,或者我陪你去蜀郡看看,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着那里吗?”
他像个顽劣的孩子,想起一出是一出。
鱼郦惊骇,忙道:“蜀郡局面复杂,多险阻,哪是天子能轻易涉足的。”
赵璟“哦”了一声:“你是怕我去把那帮子人斩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