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灿怔怔看着画像上的人,眼圈竟红了,半晌才道:“谢谢蒙先生。”
蒙晔揖礼:“不敢承药王的谢,此番前来,实是有事相求。”
他将来龙去脉隐去,只说这是主上身边的旧人,因意外伤了右手,求药王恩治。
万俟灿上下打量鱼郦,“旧人?女人?”
“不不不。”蒙晔忙道:“她姓裴,是已故裴太傅的后人,主上念及裴氏冤屈,将她留在身边,平时不过做些掌灯添墨的琐事。”
万俟灿让鱼郦坐下,拿过她的手仔细揉捏,嗟叹:“伤得有些重,但幸亏来得不算晚,若再耽搁些时日,只怕就是我也无力回天。但如今治,就算将来治好了,也不能像从前那般用刀剑了。”
“不求恢复如初,只求能……”蒙晔猛地反应过来:“她不用刀剑,她柔弱着呢。”
万俟灿横了他一眼:“行了,瞧瞧她掌上茧子的分布,练武之人无疑,蒙先生几时变得这般狡诈,嘴里连句实话都没有。”
蒙晔叫她奚落得抬不起头,蔫蔫缩到墙角。
他心思比较多,隐瞒鱼郦习武,是怕万俟灿猜出她的身份。毕竟昭鸾台尚宫也曾威名赫赫,世人都知道,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再毕竟,昭鸾台尚宫与天启皇帝的爱恨纠葛,被编成了各种话本,于街头巷尾传唱。
而越王真正的死因却被隐藏。世人只知萧鱼郦弃主投向新帝,却不知她曾有过何种惨烈义举。
蒙晔绕过各种心思时,万俟灿已做出初步诊断:“给我两个月的时间,倒是可以医治,医完后手可以活动,不影响正常生活,只是还是那句话,再也使不了剑,耍不了刀。”
蒙晔忙将诊费奉上:“这就可以了,谢谢药王。”
药王不沾铜臭,自有童子来取。
万俟灿道:“你们也看见了,我这里每日来求医的人很多,耽搁不得。你只有每日天黑后戌时来找我。”
鱼郦应是:“自不会耽误药王。”
讲定之后,众人离去,刚出了山谷,慕华澜便一蹦老高,欢呼雀跃:“太好了!姐姐有治了!”
鱼郦额间愁绪缭绕:“两个月,太久,也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