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曲子古谱上都被称作*调,原本是男女之间双修用,但后来有个堕魔的乐修,将*调用在惑乱人心上。”接下来的话,止戈就有点说不出口了,小姑娘家家的,还是不听为好。什么轻弹*调,尽解罗衫交,什么琴调*花,露湿芳草地,不解释,秦小景估计还以为是写花写景写情的词,可这会不解释她能懂,还不如不说呢。
却不想秦景秒懂,这样的曲子用来惑人心还能叫人干嘛,无非就是男欢女爱翻云覆雨,撕衣肉搏:“谁弹的,不怕被师长打死吗?”
“岳冰河。”止戈直呼冰河仙尊名号,到底是作过长安仙尊配剑的,叫起仙尊名来轻描淡写。
“小师叔不要紧吗?”秦景想她被捂住听不到,沈长钧却连挡都没法挡,全为她挡着呢。
“看他神色便知无碍。”止戈也奇怪,按说冰河仙尊弹这曲子,整个真法界也没人能生扛下来,但沈长钧就是生生扛住了,*调对他丝毫影响也没有。
岂止无碍,沈长钧胸腔里腾腾燃烧的怒火反使他神思分外清明,恍然间想起多年前,散财天师也是在某夜听过岳冰河的琴曲后,才对其心许之,便开始怀疑所谓的恩人与“友人”之间的情不过是场以琴曲开始的骗局。可怜散财天师一辈子也没喜欢过个人,只爱这么一次,却遇上这么个负心薄幸还反把人咬死的渣男!
沈长钧本已能很轻易压下对冰河仙尊憎恶,但此刻,又恨不能立刻提剑去听松舍将冰河仙尊斩于剑下,哪怕他分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所谓的背叛负情,岂是只有散财天师,当年相交,他与岳冰河几肝胆相照胜兄弟手足,这一疑便从男女情疑到兄弟情,将岳冰河从他与散财天师曾拥有过的情义彻底抹消。
听松舍中,琴音乍停,松风里传来几只飞鸟在月光下的轻鸣,冰河仙尊垂首看向指尖琴弦,一弦一弦泛着幽冷的光泽。仲棠捧着薰炉在一旁,见冰河仙尊面色莫明,似惆怅又似带着点悲意,却又更多像是解脱放下,不由开口:“仙尊,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