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英奇慢腾腾道。
金全友沉重地说:“但以他的能量不足以让钟纪委当着老曹的面双规副省长,老领导,那件事耳光打在老曹脸上,火辣辣生疼是我啊!”
“姓骆的搞的鬼!”
武英奇愤愤道,“你别多管,总之我绝对不可能让步!都什么年代了还死抱计划经济那套,限制这禁锢那,给对外交流设置种种障碍,按那帮人搞法要把老百姓带回三十年前,这不扯淡吗?这个事关原则问题,任何看得清形势的人处于我的位置都会坚持到底。”
骆广庆属于京都传统家族骆家长子,与其父骆老爷子一样固执地死抱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计划经济,打心眼里抵制开放国门,视外资和欧美先进管理理念为洪水猛兽,是京都正治圈有着坚实支持基础的保守系中坚人物。一般而言外界都认为此次大换界戴灏退下后,骆广庆必定稳稳接过保守系领军人物的大旗,拿到一张宝贵的入场(常)券。
按寻常老百姓想法,入常是头等大事,在此节骨眼上骆广庆理当竭力与武英奇搞好关系,设法推动更多亲信心腹上位,再不济也不至于主动招惹对方,这岂不是令得自己处境更恶劣?
然而高层正治与基层正治具有完全不同的逻辑,这也是很多人在地方如鱼得水,可进了京都后却处处碰壁、举步维艰的根本原因。
简单地说是“点”与“面”的区别。地方无论大事小事,核心都集中在一个点上,只要舍得不惜代价无论人力物力,最终总能办成;京都却不同,每时每刻都在考虑风向标作用,即此事的办理是否形成示范,或者带动相关利益链,或者产生深远影响,因此办与不办会有相当多的顾虑。
就拿骆广庆对武英奇的态度来说,众所周知武英奇是党内开明派,也是积极主张打开国门、兼容并包欧美先进理念的阵营,双方并非井水与河水的互不侵犯关系,而是水火不容的矛盾。
试想骆广庆凭什么轻松拿到入场(常)券,而另一张却厮杀得难解难分——从钟组部长刘家冰到钟宣部长燕志毅,从正务副理高靖到得以留任的正法委书记惠铁生(他已承诺放弃),至今都保持着最后的悬念?
因为聂华辉支持吗?要按聂华辉的真实想法,骆广庆连局委员都当不上!
骆广庆之所以毫无悬念入常,核心在于他是保守系啊,他必须表现得跟沿海系、开明派势不两立,才能获得具有相同保守理念的包括元老、大佬、家族、商界巨头等拥护,相反,如果与武英奇谈笑风生把酒言欢,谁还敢相信他?